利佛如墜冰淵,渾身上下無可抑制的顫抖起來。
但將房門拉開之後的雷蒙,這時已然看到了站在艾利佛身旁的那陌生男子,心裡一動的雷蒙便立刻收捻了他的怒意,緩緩的退回了房間裡。
而被之前雷蒙那無意間所釋放出來的氣息所懾的艾利佛,卻是過了好半天才從那如墜冰淵的寒冷中擺脫出來,臉色雖然依然還是無比的蒼白,但之前那驚懼的表情卻是被欣喜所取代,他定了定神這才趕緊拽著同樣杵在身邊被嚇呆的傢伙,趕緊走進了房間。
“雷蒙!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居住在暗翼之城的朋友,他前幾天竟然是因為配置某種藥劑而躲進了密室……幸好我回去之後因為睡不著覺便一直開啟著術法幽嘗試著跟他聯絡,最終在他走出那密室的第一時間便被我給撈到了,並且立刻便讓他趕了過來……”
興沖沖還有著些許得意艾利佛將緣由說了出來,跟著便將這已然很是畏懼的傢伙推到雷蒙面前,鄭重的介紹起來。“他位便是扎克利,暗翼之城一位赫赫有名的老藥劑師的弟子,目前雖然還只是一級巫師的頂峰,但三年之內他便應該能夠晉升了,而之前在紅澤溼地巫師學院的時候也是我的死黨之一……”
進門之前便已然是有些神情恍惚的這男子,卻是在被推到雷蒙面前之後渾身都在顫抖。等艾利佛介紹完之後卻是面頰依然在抽搐,動作很是僵硬的單手撫胸躬身施禮。“尊、尊、尊敬的雷蒙大人、我我我我……我是扎克利……”
愣住了的雷蒙有些困惑,而同樣滿面驚訝的艾利佛卻是一把摟住了他的肩膀,很是困惑的質問起來。“咦?扎克利你怎麼變成了結巴了?剛才還不是的啊!”
被強行拽起身來的扎克利,這時卻是已然快要哭了,像是極其慌亂般連撫在胸口的右手都劇烈的顫抖起來。“我我我我……我緊、緊、緊張的時、時、時候就會、會……會……”
說到這裡張口結舌彷彿喘不上氣來一般的扎克利,整張臉脹的通紅,卻是半個字都再也說不出來。
搖了搖頭的雷蒙,探手便按住了扎克利的肩膀,渾身一抖臉色頃刻間發青的扎克利就像是要被嚇暈過去了一般。但從雷蒙手掌所滲入他體內的柔和氣息,卻是當即便令他那劇烈跳動的心臟減速。
片刻之後面色恢復紅潤的扎克利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很是感激的再一次躬身致禮。“雷、雷蒙大人,因、因為您在開門時的威、威勢太重……而、而我自小就有這緊張的毛病,請您見諒!”
對於情緒容易緊張的扎克利。雷蒙明白欲速則不達,他點頭示意之後便轉身走向了酒櫃。拎出一瓶紅酒用手指夾住三個酒杯。這才緩緩的走向了房間角落的矮桌,在邀請扎克利和艾利佛坐下之後,便給酒杯中斟酒,並且放緩了語氣笑道。“我也是紅澤溼地巫師學院的學員,當年跟艾利佛在黑市的時候怎麼沒聽他提到過你?”
“我、我是後來才認識他、他的,那、那時候黑市都、都已經取締了!”
依然還有些結巴。但情緒逐漸穩定下來的扎克利雙腿併攏雙手放在桌面上,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回答著。
而將斟滿的酒杯推進了他視野的雷蒙,卻是有些茫然。“為什麼會取締?”
抬起頭來瞄了雷蒙一眼,趕緊又低下頭去的扎克利終於笑了起來。“妖、妖精位面的通道就、就在那黑市的塔底地下。所、所以自、自從學院的防護符陣被開啟之後,那、那黑市所在的廢塔便成為了禁地,哪、哪裡還有人敢過去……”
恍然大悟的雷蒙端起自己的酒杯,在跟艾利佛輕碰之後便放在了唇邊抿了一口,然後卻是也不急於談正事,而是聊起了紅澤溼地巫師學院的一些情況。
隨意的閒聊,加上不斷的勸酒,令這有著藥劑師弟子身份的扎克利逐漸放鬆了下來,而刻意收捻自身氣息的雷蒙,最終竟是彷如一個普通人一般,雖然坐在那裡沒有動彈過,但如果不刻意去觀察他竟然就像是不存在一般,逐漸淡出了這閒聊的圈子。
而得到了雷蒙示意的艾利佛,卻是逐漸掌握了閒聊的節奏,逐漸將話題引到了紐曼家族以及路易莎的身上。
“哪裡還有什麼紐曼家族啊,那麼龐大的一個世家竟然就因為一種藥劑的配置而出了那麼大的紕漏,先是傾族進行賠償,然後就莫名其妙的垮了下來,最終連家族內那三份藥劑配方交出去都依然還是挽回啊……”
說到這裡突然變得傷感起來的扎克利,竟然伸手便將桌上的酒瓶拽了過來,在斟滿手中的酒杯之後,這才怔怔的望著酒杯開始了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