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中間氣泡爭先恐後的冒出水面,呼嚕呼嚕在作響。她們面前的池水寬廣只有兩丈許,溢位的池水形成熱泉澗,穿野過林的朝龍泉城方向流去。
水玉兒心忖找晚和尚秀芳來這裡夜浸溫泉,必是比昨夜更加快意。又胡思亂想假若陪她浸浴的是身旁國色天香的師妃暄該是如何醉人。忽感師妃暄向她打了個招呼,轉向北邊而去。
水玉兒隨著師妃暄撲進林內,深進三丈許,拔身而起,落在一株老樹接近樹巍的橫析上,從這角度看去,一個石亭安穩的立在湖畔。四周蟲鳴蟬唱,一片月夜和諧寧謐的氣氛。
師妃暄來到樹下,再無聲無息的像腳踏彩雲般升上橫幹。就那麼盤膝地坐在水玉兒身旁,香肩只差半許便碰到她的。
水玉兒心中泛起奇怪的感覺。心想如果不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現在和仙子並肩而坐地應當是徐子陵,而不是她這個外來人。
側頭看去,師妃暄仍是那恬靜無波的動人樣兒,無憂無喜。叫水玉兒猜想這或許就是劍心通明地境界。兩人藏在密林內,往亭子方向看去,祝玉妍赫然揹著她們面湖安坐,凝然不動。
“這就是鏡泊亭,看來陰後和石之軒有約,可是她並沒有通知我。”身邊傳來師妃暄微如細絲的聲音,水玉兒挑挑眉,心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傳音入密?
可是隨後就因為她所說的話而陷入深思。按道理說,如果祝玉妍是想和石之軒同歸於盡玉石俱焚。就不該自己私自來見石之軒。
難道他們兩人還有合好的機會?水玉兒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難不保祝玉妍心情轉變。和石之軒聯手。
一滴豆大地雨點打在水玉兒的頭上,醞釀多時的雨終於下了下來。她在兩人周圍結了一個結界。既擋去了雨水的侵襲。也防止祝玉妍感到她們的存在。
師妃暄淡然的表情終於閃過一絲訝異,轉過頭看向一臉專注看著亭內情況的水玉兒。想說什麼卻沒有開
“妃暄,你說你追了石之軒一夜,你是怎麼感應到他的?”水玉兒控制著結界,讓雨點融入結界,這樣就消除了雨滴打在上面的聲音。
師妃暄湊近她地耳邊,輕聲的說道:“昨夜因為我跟蹤大明尊教的人,親眼見到石之軒大開殺戒,隨後我想探清楚他究竟把舍利藏在哪裡,所以小心地跟蹤他,可惜他終是知道有人綴在他後面。可虧得他因為大明尊教的聖母死前一擊受傷,才懶得與我計較。但是天明時地一場大雨,才使我失去他地蹤跡。”
水玉兒感覺到師妃暄湊近的香氣,想告訴她不用湊得這麼近說話,但是卻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她怕祝玉妍能看穿她們地存在,畢竟她的障眼術在陰後的面前就根本沒用。
嘆了口氣,水玉兒心想,沒有寇仲和徐子陵幫她,這個仙子也滿艱難的。
“你怎麼曉得來到這裡?”師妃暄秀眉輕蹙道。
水玉兒道:“我感應到舍利的邪氣,雖然不多,但是確實是舍利。”
師妃暄的眉頭皺得更深,看著結界外越來越大的雨勢,嘆道:“看來石之軒確實是吸收了舍利的元精,唉,我忽然有很不祥的預感。”
水玉兒心忖,她不祥的預感更重,忽然抬頭定神瞧去,只見一條小船緩緩朝鏡泊亭划來,許久不見高昂瀟瀟的石之軒立在艇尾,輕鬆的搖動船櫓,唱道:“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斗酒相娛樂,聊厚不為薄;驅車策馬,遊戲宛與洛。”
雖然是在大雨之中,可是水玉兒卻注意到他身上的衣衫半點水星兒都沒有。
祝玉妍紋風不動,似對駕舟而來的石之軒視如不見,對他充滿荒涼味道的歌聲亦充耳不聞。
儒生打扮的石之軒閒適自得的飄飛上岸,左手提著一罈酒,緩步入亭。
水玉兒嬌軀輕顫,知道石之軒已經恢復到原來談笑間下手殺人的邪王了。眼前的石之軒絕對和患上性格分裂的石之軒大相徑庭,在長安她遇上的石之軒,一是冷酷無情只懂殺人沒有人性的妖魔,一是深情自責的傷懷君子,從不是現在這瀟灑神情模樣。
一瞬間,水玉兒居然有些後悔,這樣的石之軒究竟還有沒有人能抵擋得住?本來的他其實武功上並沒有破綻,只是他精神上一直對於碧秀心的死耿耿於懷。假的邪帝舍利中的邪氣不管有沒有用,但是至少在精神上給了石之軒暗示,治好了他的精神分裂。
如果她當時把假的邪帝舍利想辦法消滅掉,或者扔到介質空間中多好。可是她再後悔也晚了,只見石之軒面帶微笑,直抵亭內石桌前,在祝玉妍對面背湖坐下,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