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做了什麼?我們成功了沒有?”
老比爾斯看著艾貝母子,滿臉憂慮的問我。
我亮出了右手攥著的紙人。
紙人的額頭上出現了一個小洞,點點火星從小洞中不斷飛起。
“理論上來說,應該是成功了。”我檢查著艾貝的狀況說,“問題不大,趕緊收拾好東西,我們得抓緊時間上路了。”
比裡會吐血,是十二儺咒的反傷效果。
他用的拳頭,受的就會是震盪肺腑的內傷,這點我心裡有數。
在給他服下一顆“銀杏丹七丸”後,比裡就暫時緩了過來。
我等著他能站起來,就讓他和老比爾斯背起水和食物,我揹著艾貝朝遠處的沙脊走去。
老比爾斯和比裡心不在焉,不時的看我。
他們不追問我,是出於對我的信任,是習慣了我先斬後奏的作風。
他們也知道我會在事後做出解釋。
不過進入了死神國度,只是另一場玩命冒險的開端而已。
手錶停了,無線電和手機都沒有了訊號。
無論我們走出多遠,天上的太陽都永恆不動的停在一個地方。
這意味著我們進入了一個真實的另類空間。
在這裡,時間和空間都是沒有意義的。
但我們的身體會渴、會餓、會累,還有我手中的紙人和背上的艾貝,這些在我看來都是生命倒計時的鬧鐘。
而我們能
做的就是不停的走下去,像前兩場一樣,儘快找到真正開啟這第三場遊戲的契機。
一刻也不能浪費!
高溫的環境。
一腳踩下去就能埋到腳脖子的沙子。
這些都是我們行進的阻力,
我們的身體和生命在無盡的沙漠中消耗著。
我的意識也早在不停抬腳和落腳的迴圈往復間變的模糊。
以至於從十幾米的沙脊上滾落下去,還在邁動雙腿。
“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的將我打醒。
我看著面前逐漸清晰的兩張臉,才感覺到臉上撒著一點也不清涼的水。
“該死的,我們這是在幹什麼?”老比爾斯錘著沙地怒吼。
我什麼都顧不上,先看到左手的紙人還在,右手還跟艾貝的手握在一起才安下了心。
比裡低著頭說:“咱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我沒有出聲,只是將老比爾斯砸過來的水袋喂到艾貝的嘴裡。
“金灶沐,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你什麼都不說?”
老比爾斯仰面躺在沙子上,用沙啞的聲音質問我。
我只當什麼都沒聽見,繼續給艾貝喂水。
老比爾斯爬起來,把捏在手裡的沙子揚了我一臉。
“你不是一向都很在意信任的嗎?”老比爾斯狠聲吼道,“為什麼這次你不信任我們了?你不像之前一樣把你想到的說出來,我們一起商量?”
老比爾斯朝
我衝了過來。
我俯身趴下去,先把手護在了身下。
老傢伙抬起了腳,卻沒有踢過來。
他賭氣似的,再次把自己撂倒在地上。
比裡扶起艾貝的腦袋放在自己腿上,看著我和老媽媽握在一起的手發愣。
我推了把老比爾斯,
老傢伙跟我耍孩子氣,背過身不看我。
“如果一定要死人,才能解決問題,我希望那個人是我。”我再次亮出了左手的紙人。
此時,紙人的腦袋已經沒有了,火星正在脖子的位置迸飛。
它一直在燃燒,不是以一張紙的速度在燃,而是以一個人生命消耗的速度在燃燒。
“有什麼事說出來。”老比爾斯轉過身,抬手搭在我的手背上,“一起走過了三個大陸到這裡,我們對你的信任撐的住你藏著不願說出來的事。”
比裡用渴求的眼光看向我。
我決定不再隱瞞了。
問題確實出在儺咒上,但又不全是因為儺咒。
儺咒是術法,術法也算是一門學科。
把儺咒當做數學裡的一道公式來理解,不同的題裡就會有不同的用法。
老比爾斯聽我解釋過十二儺咒,知道這道公式,但他猜不出我會怎麼用十二儺咒。
像艾貝和以前的瓦古,或許還能憑著他們對降頭術的深刻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