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挪開扶在後腰的右手,指縫間夾著那枚鐵釘。
釘子紮在了我的百寶囊上,又被我第一時間用手指卡住,好險沒要了我的命。
我沒想到斬風會突然對我出手,他一點預兆都沒有。
但幸好,我早已打定主意要防備每一個人。
“你也要殺我嗎?”我開門見山的問霞姐。
現在這座島上還有可能殺我的只剩下她了。
霞姐惶恐的搖頭,“我什麼都不想做,我只想讓我的孩子平安,誰能保護我們我就幫著誰。”
麗薩用詢問的眼神看我。
人生就一張嘴,除了吃飯就是說話。
我也很難斷定霞姐嘴裡的話是真是假。
“很抱歉,我們騙了你。”我走向霞姐想從他手裡把孩子接過來。
霞姐抱著孩子退了兩步。
“孩子的病我可以治。”我堅定的看著霞姐。
霞姐最終把孩子交給了我。
只是發燒而已,本就不是什麼難愈的大病。
我用推穴舒脈的手法讓孩子出一身透汗,溫度也就降下來了。
我向霞姐詢問我們離開之後發生的事。
霞姐的說法跟斬風說過的沒有大的出入。
只是在阿翔突然出手打暈斬風之前,兩個人一起去過醫院後的墳場。
我和麗薩檢查了斬風的屍體,確實死了
。
沒有心跳、沒有呼吸,也沒有其他異狀。
醫學上形容這種死法為“猝死”。
猝死的原因不是心臟,就是大腦。
再具體的只能由專業法醫驗屍,透過器官檢查來確定。
碰巧我和麗薩對開膛破肚這種事都沒興趣。
我們也就不再糾結斬風的死因。
結合峽谷中的海盜之死,麗薩推測斬風是個“死士”,首要任務並不是殺我。
他始終呆在我的身邊,盡力與我親近都只有一個目的。
確保買通海盜想要我命的人不會暴露。
斬風認為海盜已經對我形成不了威脅,我反而有可能透過海盜查出幕後之人。
所以他要殺人滅口。
但是除掉海盜之後,斬風自己就有可能暴露。
所以斬風就孤注一擲拼死再殺我一次。
阿翔跟斬風不是同夥。
這個人實在太蠢,構不成威脅是一方面原因。
從阿翔死前,威脅我的那些話來也可以看出些端倪。
阿翔挾持霞姐母子威脅挑釁我,是出於對我的不滿和對求生的失望。
斬風在背後挑唆了阿翔。
他也沒指望阿翔能夠成功殺我。
只是把阿翔當做掩護,利用阿翔使我放鬆警惕。
最後的刺殺還是由斬風來完成。
無論成功與失敗,一擊之後斬
風立刻自盡。
這樣就徹底斷絕了此次郵輪綁架暗殺事件的所有線索。
麗薩的分析看似合情合理,但她忽略了一些細節。
斬風為什麼要殺名媛妹?
從名媛妹死時的狀況判斷,她因為那條披肩做了麗薩的替死鬼。
這就與麗薩昨天在叢林中的分析產生了矛盾。
如果要我命的人礙於比爾斯家族的關係,才搞出這場海盜劫持的鬧劇,斬風又為什麼敢動麗薩?
面對我提出的疑問,麗薩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問麗薩:“如果斬風沒離開過這裡,他是怎麼到峽谷殺人的?”
“也許還有別的同夥。”霞姐突然出了聲。
麗薩警覺的看向霞姐。
我們沒有揹著她說這些話,本來也有持續試探的意思。
一個宣告自己一切作為都源於自保的人,突然插話攪進別人的麻煩事裡,這不合理。
霞姐有些尷尬的說:“我……其實我是想說能不能搞點吃的和喝的,我可以忍的,但我擔心會斷奶沒法喂孩子。”
這個理由……
挑不出毛病。
我和麗薩結束了討論。
醫院外面已經狂風大作,暴雨傾盆。
麗薩讓我接雨水,點上火等她回來,然後就冒雨跑了出去。
我這邊剛拆了幾把木頭椅子點上
火,她就端了個鳥窩回來。
鳥窩裡趴著兩隻怪鳥,我認不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