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的大雨停了,我與老比爾斯各恃生死,場面到了一觸即發之時。
倉庫內外除了房簷壁牆的滴水聲,再無一絲雜音,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我想這個時候真正輕鬆的大概只有我一個人,因為我算透了老比爾斯的心思。
他是個連在自己屋裡打麻將,都只敢押別人生死,不敢賭自己命的老傢伙。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在這裡跟我賭氣捨命?
所以不管老比爾斯如何強勢,都只是外強中乾而已。
“大家都是明白人,其實有些事情也不是不能談,沒必要鬧到兩敗俱傷的地步……”老比爾斯的聲音再次透過擴音器傳了出來。
一切如我所料,他的態度已經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我心中竊喜,耳邊卻突然聽到一陣微弱的響聲。
“嗒——嗒——嗒——!”
這聲音似乎是從面前的木板祭臺下出來的。
我正準備低頭檢視,倉庫外的傭兵立起了防爆盾?
巨大的野營車前推出了一面三米多高,用透明防爆板做的牆?
老比爾斯也不出聲了。
不對勁……
難道,老東西要陰我!
我再顧不上檢視那聲音的來源,扭頭就往集裝箱後面逃。
可我剛剛跑出沒幾步,突然就被一股氣浪掀翻
,爆炸聲緊隨其後。
我被炸的腦袋發昏,恍惚間被人拉進了暗處。
我的眼前人頭攢動,有布陀、有泰紗、艾貝還有吉妮,他們一邊叫著我的名字,一邊胡亂翻我的衣服找我受傷的地方。
我死命抓著布陀,“奸細,叛徒……我們中間有內奸!”
布陀抓著我的肩膀按住我說:“是栝羅,內奸是栝羅那個混蛋,你的祭臺爆炸之後他就跑出去了。”
“啊哈哈哈——!”
倉庫外傳來老比爾斯的猖狂大笑,“小崽子,沒想到吧?這就叫有錢能使鬼推磨,老子早知道你有這一手了……”
我聽著老比爾斯的挑釁,反而冷靜了下來。
獅城不大,可是東南亞不小,作為東南亞發展最好的幾國之一,各行的大鱷都把這裡當做盤踞之地。
他們坐鎮獅城,掌控的卻是整個東南亞。
布陀從其他地方調派人手,瞞得過納福院的東瀛鬼子,卻瞞不過老謀深算、根基深厚的老比爾斯。
“栝羅什麼時候到的獅城?”吉妮突然發問。
泰紗說:“頭一天,第一個到的就是他。”
“那就是說這些天我們做的所有事,他們早就知道了!”吉妮緩緩扭頭看向我,“咱們之間有奸細,不會也在你的計劃之
內吧?”
我緩緩搖頭,“老比爾斯這手我沒想到,確實是我失算了。”
艾貝冷冰冰的冒出一句:“terdesak!”
泰紗跟著重複起來,其他降頭師也開始唸誦這個奇怪的音節。
我問吉妮什麼意思?
吉妮說那是馬來話,他們準備拼命了。
我趕緊一手一個拽住泰紗和艾貝,“別衝動,還有招兒,不用拼命!”
能不死,誰又沒事愛尋死呢。
我這話出口,才感覺泰紗和艾貝冷靜下來。
“布陀,放大招,趕緊放大招啊!”我對著一邊看熱鬧的布陀踹了一腳。
布陀答應一聲,從懷裡掏出塊黑乎乎的竹木片子。
“嘎巴——!”
竹片在布陀手中掰成兩半。
下一刻所有的降頭師都猛然抬頭看向了倉庫外。
有集裝箱擋著,他們的眼睛看不出去,可這些都是降頭師分會一等一的好手,全是浸淫降頭術多年的資深降頭師,氣息的變化他們感知的到。
“啊——!”
隨著一聲慘叫拉開序幕。
槍聲、叫嚷聲、還有爆破聲響成一片,但所有的聲音都壓不下那一聲聲垂死之人的不甘嚎叫。
倉庫外似乎發生了一場屠殺!
艾本茫然的看向泰紗,口中叫出了“比裡”的名字。
“是,是比裡的氣息。”泰紗眉頭緊蹙,把刀子一樣的眼神戳到了我的身上,
我趕緊把布陀推到前面,“我只提了想法,具體經辦是布陀,我也是按他吩咐做事,具體的得問他。”
泰紗怒視布陀。
布陀對上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