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蘭肯特郡梅德斯頓。
我帶著比裡和常鑫一起前往倫河河谷的麗茲城堡參加麗薩的婚禮。
“穿著私人定製英倫西裝三件套,開著勞斯萊斯新款幻影,會長真沒騙我,今天總算是熬出頭了。”
常鑫傻笑著感慨不斷。
我聽著話的意思,應該是有人承諾過常鑫什麼,隨即開口問道:“你是怎麼被布陀招過來的?”
常鑫又是一陣“嘿嘿”傻笑,才不好意思的說:“當時我被仇家抓住,正準備賣到公海上的器官醫院摘腰子,正好碰見會長高價招降頭師,仇家就把我賣給會長了。”
“臥槽!”我訝然問道,“你不是路子很廣嗎?怎麼混到被人抓去摘腰子了?”
常鑫苦笑,“就是路子太廣,所以接了不該接的差事,事情辦不成,就要被人追殺嘍。”
“你的仇家挺厲害啊,堂堂一個降頭師說抓就抓了?”我打趣常鑫,“你不會是
中了人家的美人計了吧?”
常鑫哀嘆一聲,說:“要是美人計好歹還算是享受過,我是仇家是在太多,被逼得走投無路,就找了個看起來容易交流的自己送上門求活命,沒想到那混蛋是個笑面虎,一點不念舊情,騙我說是去做整容幫我重新開始,我也是後來聽會長說的,才知道整容是假,摘腰子是真的。”
我拍了拍常鑫肩膀,勸慰道:“能混到無路可走,你也算是不簡單了。”
常鑫沉吟片刻,突然向我提出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這小子竟然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我。
這確實是個問題。
剛到獅城時,麗薩叫我的時候按照外國人的習慣,稱呼我為“金”,後來吉妮、老比爾斯和布陀他們也都習慣這樣叫我,然後曾經被我倚重為左右手的尼克隨著他在比爾斯家族的習慣,稱呼我為“老闆”,第一次假死之後我對外用的名字是吳常
,這個稱呼主要是在“紙飛機”協會內部使用,也是我如今擺在檯面上的身份,至於“妖僧金”那是紙飛機協會製造出來的噱頭,在外面需要裝逼的時候還會被人稱呼為“金大師”。
再加上“無名鬼”和孔龍他們給我硬加上的那個代號“狐狸”,我都替自己累的慌。
對於常鑫這種後來才跟在我身邊的人,怎麼稱呼我,確實是有些為難了,
我略一思慮,交代常鑫道:“跟咱們的弟兄們交代一聲,以後有外人的時候都叫‘先生’……”
“金,這衣服不舒服,我想跟布陀換一換。”比裡突然打斷了我,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扯開了領帶,自己胡亂綁成了死結。
我一邊幫比裡打理領帶,一邊繼續跟常鑫說,“沒外人的時候,你們就跟比裡一樣叫我‘金’就好了。”
常鑫非常鄭重的說:“金,我一直在猶豫一個問題想要跟你談一談。
”
我聽出常鑫的口吻很嚴肅,也收起了嬉笑,“什麼?有事就說,你知道我沒有在自己人面前裝深沉的習慣。”
常鑫壓低了聲音說:“我覺得咱們根本就不該跟共派合作,我們已經幫共派掙了面子,這比幫他們對付比爾斯家族有意義的多,沒必要再攙和比爾斯家族的事,做他們的替罪羊。”
他指著車子劃拉了一圈,“他們給的車子和我們穿的衣服上說不定就有他們的竊聽器,跟那幫傢伙合作靠不住。”
比裡這時也皺著眉頭說:“老媽媽也說靠不住,我們都覺得靠不住,所以我應該跟布陀交換,那樣的話,如果他們要害我們,我就可以在悄悄的殺他們。”
“你們覺得我是在藉助他們的力量想東山再起?”我微微搖頭,“你們想錯了,跟他們合作,就是‘合作’,是平等的,我們不需要倚靠他們什麼,在德州送他們那份大禮
,也不是為了巴結那些美利堅正客,他們得到了好處,我們得到的是從陰暗角落,走到臺前的機會!”
我為比裡整理好西裝,笑道:“老媽媽對你那麼嚴格是希望你能夠立足於世,不是讓你一直躲在暗處殺人。”
比裡似懂非懂的點頭。
“提起精神來我的兄弟們。”我挑高音調大聲叫說,“別忘了咱們可不止是來參加婚禮的,這個世上的人還沒學會要尊重我們,所以我們得教會他們,就像在獅城教會紙飛機協會那些大佬,在美利堅教會了死光頭,今天咱們還要教一教這些虛偽的英吉利紳士!”
常鑫對著遠處的古堡按響了喇叭,兩輛黑色的汽車迎著我們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