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考古隊的人救回來,又想保住墓室、解開歷史謎團,所以才頂著處分下的古墓。
我想馮青山刻意迴避之前兩批人遇害的可能,是在擔心我和趙軍會被這場面嚇跑。
我不提也有我的原因。
真正的鬥法沒那麼多聲、光、電效果,也不一定非得狂風、暴雨、驚雷閃電。
細雨夾針一樣是危機暗藏。
還記得第一次跟著爺爺去收邪祟時,遇到的是跟我年紀差不多的小孩子。
他正晌午下河游泳,差點溺水淹死。
運氣好被人救上來之後,就開始發癔症。
爺爺過去之後,把其他人都趕了出去,只留下了我。
我看著他老人家用黃符紙疊小船,一口一個老兄的跟小孩子說奇怪的話。
小孩子則是一臉陰狠的瞪著爺爺痴笑。
爺爺最後在小孩子尾椎骨的位置取了一滴血,滴在小船上。
小船燒掉之後,那孩子就奇蹟般的痊癒了。
回家的路上,爺爺給我看了他摺紙船的手。
手上全是一條條的血印子。
爺爺說那家人不富裕,就懶得架法壇,擺陣勢了,不然還要收車馬費。
我問爺爺:“那鬼厲害嗎?”
爺爺說:“要是早二十年過來,現在我的兩條胳膊應該已經爛的沒肉了。”
講這個事不是說開法壇的都是假的。
法壇和儀軌更多時候,是相當於加buff的存在。
真正鬥法的時候,總會
有各種各樣的原因,不能搞這些。
但鬼還要收,法還要鬥。
剛才在墓道里發現了我們三個人不對勁後,我血祭三尸驅趕雜念。
然後在趙軍和馮青山印堂留下血手印,其實就是我與這座詭異“古墓”的第一次鬥法。
那之後我就一直注意著包括自己在內,三個人的狀態。
我能恢復是在預料之中。
如果祭三尸加上清心訣都不足以讓我清醒回來,那就意味著這次對決我輸定了。
即使再不甘心,我也會把趙軍和馮青山帶上去。
然後再找機會自己下來。
我陪馮青山研究那塊金牌,聽他說關於唐朝公主的事,就是在暗中觀察他的狀態。
馮青山能沉得住氣跟我講這些,就說明他已經恢復正常了。
趙軍現在的怯懦表現,說明他也是正常的。
後面還會發生什麼,我也不知道。
這至少意味著這一場對決我沒輸,還可以繼續走下去。
上次下墓時,我的心裡就隱隱對這座古墓有所期待。
現在我的期待被滿足了。
只能模糊的感知到“它”的存在,連“它”到底是鬼還是其他的什麼東西都不知道,更無法形容。
這種虛無縹緲、難以捉摸的感覺,說明我面對的“東西”異常強大。
我只能暫時以“古墓”作為“它”的代稱。
“它”是這座墓裡最終極的危險。
這是隻屬於我一個人的戰鬥,普通人插不上手。
即使我講出來,也是趙軍和馮青山無法理解的。
這隻會加劇他們的恐懼。
我跟趙軍要了支菸,點著抽了起來。
我沒有煙癮,也不需要抽菸來緩解情緒。
我在發愁該怎麼安撫趙軍,或者現在就讓他們兩個人都出去?
馮青山肯定是不會走的。
下來之前我拉著趙軍是想讓他背行李。
現在我在考慮要不要讓趙軍把馮青山綁出去!
“滋滋——”
我突然聽到了些奇怪的聲音。
聲音很小,還沒有趙軍使勁嘬菸頭的聲音大。
“什麼聲音?”我扭頭問趙軍。
趙軍一臉迷茫加上下意識的恐懼。
馮青山直接搖頭,沒聽到聲音啊。
我扔掉手裡的煙,舉著手電筒朝墓室外跑。
那聲音好像是從墓室外面傳進來的。
我剛跑到墓室門口,就感覺腳下似乎踢到了什麼東西。
我下意識壓低了手電筒,眼睛的餘光跟著聚成柱狀的強光掃過青磚墓道。
我傻了,連腳下的東西就顧不得看了。
我趕緊抬起手電筒。
墓道里,竟然爬滿了超大號蝌蚪樣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