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
我以解決了工地上的鬼祟,要搞個慶功宴為由,進了梁山炦的私人別墅。
地方是我選的。
家宴的形式也是我要求的。
梁山炦是我的僱主。
我辦成僱主的事,想登堂入戶聯絡下私人感情,順便擴充套件人脈,讓僱主幫我再介紹生意。
這樣的要求,用在梁山炦這樣做慣場面的人身上合情入理。
梁山炦答應的非常痛快。
為此我還特地到批發市場破費二十塊,買了只小貔貅當見面禮。
慶功宴的前半場就是互相恭維。
我稱讚梁山炦人面廣、生財有道、敬神有方。
幫他指點了家裡幾處風水佈局。
親自給我送的小貔貅找了個鎮宅的好供位。
梁山炦則煞有介事的要封太保講這些天工地上的事。
我敢肯定工地上的一舉一動,梁山炦坐在家裡也一清二楚。
而且封太保的表達能力確實不怎麼樣。
我扶乩通魂,尋龍探骨這麼牛掰的事,被封太保乾巴巴講出來,沒有一點跌宕起伏。
還有我和麗薩差點被鋼索抽死的事,封太保提都沒提,直接就回避了。
虧得梁山炦還能裝出看恐怖片的反應。
他一驚一乍,當場把我捧成了“活神仙”。
我就覺得這老小子不當演員可惜了。
大家坐在同一張桌上,我抱著探底的想法,封太保神遊天外,梁天生糾結矛盾,梁山炦是在裝糊塗。
總之是各懷心思罷了。
幾圈水酒走過,桌上的關係愈加親密和諧,氣氛卻不如剛開始那麼熱烈。
我撿了幾件詭秘
異事胡侃起來。
講鬼故事我尤其在行。
上初中那會,就能把小姑娘嚇的往我懷裡鑽。
這時我正講到塞著斷腳的高跟鞋自己走路。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餐廳裡竟然真的迴盪起高跟鞋落地的清脆聲響。
是梁山炦的老婆蘭姐,正端著碗熱湯送過來。
我們剛進門時蘭姐穿著家居服,套著圍裙打過招呼。
三十歲出頭的年紀,看起來面容姣好、賢惠體貼,氣質也清寡的很,全沒有封太保上次說的那麼誇張。
蘭姐在廚房親自做了這一桌子的菜餚,再由別墅的保姆傳菜上桌,她自己就沒再露面。
人靠衣裝,馬靠鞍。
蘭姐這次再出來,跟第一眼見時簡直判若兩人。
她換了身月白色的亮片緊身裙,臉上帶著刻意清淡的素顏妝。
面頰間是少女的清純,眼眸裡有清冷的雅緻,身姿中還帶著勾人的美豔。
梁山炦問蘭姐這麼晚了還要去哪?
蘭姐說約了姐妹打通宵麻將,今晚不回來。
梁山炦略顯不悅。
蘭姐搖動腰肢似有若無的貼身磨蹭。
她蜻蜓點水的朱唇輕啄,貼著耳邊吐氣如蘭糯糯私語,三招兩式就把梁山炦哄得喜笑顏開。
封太保,加上蘭姐的便宜兒子梁天生都臉紅心熱,神色間露出了想入非非的痴迷。
連我都有那麼一瞬間的晃神,莫名的就把自己代入成梁山炦,好像正與美女親暱的是自己!
如果不是麗薩在桌下踢了我一腳,我肯定也要出醜變豬哥。
蘭姐為梁山炦盛了碗湯擺在面前。
梁山炦抬手把蘭姐拉進了懷裡。
蘭姐把湯勺在自己唇邊點了一下,舉到梁山炦口邊。
她嬌嗔的對梁山炦笑說:“記得把湯喝完,不然身子弱、沒氣力,我可是會嫌棄你的……”
“喝……喝……我喝的一滴不剩,全用在你身上。”梁山炦用一雙肥手,在蘭姐身上旁若無人的遊走。
蘭姐盯著梁山炦喝盡勺子裡的湯,又環視了一圈。
她衝我們點頭打了招呼,就推開梁山炦帶著銀鈴笑聲出了門。
直到外面傳來關大門的聲音,餐廳裡還是鴉雀無聲。
我不知道那仨人是什麼情況。
反正我是嗅著空氣中餘留的美人香氣,回味著蘭姐瞅我的那一眼風情,懶洋洋再提不起說話、辦事的興趣……
“噹啷——!”
餐廳裡響起一陣突兀的聲音。
是麗薩的勺子掉在了餐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