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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回,她給自己的死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鳳依倚坐在欄杆上,把頭枕在柱子上側頭靜靜看著水中的鯉魚。

“這是誰在彈琴?”鳳依突然冒出一句話,“這個人的生命不是完整的。”

藍暗月側耳傾聽,道:“真的是很糟糕的聲音。”

“聽聲音他不像是不會彈琴的人。”鳳依細細聽著,又說,“他是在回憶著曲子該怎麼彈。”

藍暗月自小隻知道習武,根本不懂什麼音律,一下子也接不上什麼話。

鳳依說:“暗月,這些年謝謝你了。”

十年前,風諾然剛好七歲。風煜秋當時不在藍焱教。江湖上所有的正派打著滅藍焱教的旗號攻上山。雙方都很強勢,流血犧牲是必然的事。血水幾乎連成細流,順著藍斯羅的花海流淌。藍斯羅嗜血,一片冰藍的花田藍的更加濃烈,氣味也越發芬芳,看上去無比詭異。

藍暗月矇住風諾然的眼睛,揹著她逃到後山。風諾然看不見,但更能清晰嗅見刺鼻的血腥味。她忍不住吐,一直吐出血絲。這也是之後她嗅不得血腥的原因。

藍暗月那時也不過十幾歲,揹著一個人逃跑很不方便。最後,她被石頭絆倒,直接暈了過去。風諾然墜下懸崖。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救她的是林清泉。開始的時候林清泉待她並不是那麼好,雖然是盡心盡力的救了她。後來藍暗月也來到桃花泉,一直陪著風諾然。

之後,林清泉為風諾然改名為鳳依,要求她蒙面,盡心盡力的給她傳授醫術和內功。

林清泉常常在桃花樹下一連坐幾個時辰,然後抱著風諾然說:“我教你最強悍的醫術。”

他拿出銀針,指著她的後腦勺做示範:“這一針下去,你就可以把什麼都忘記。”

風諾然撇嘴問他:“那如果要想起呢?”

林清泉僵硬一笑;換了一個穴位說:“那就在這裡扎針。但是這種事,你一定要慎重,考慮清楚了再下針。”

五年之後,林清泉死,鳳依接任桃花泉第一先生。再過兩年,風煜秋接風諾然回藍焱教。

對著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父親,風諾然說:“我現在是桃花泉的主人,沒有時間照看這個魔教。”

那時風煜秋已經病得非常虛弱:“你找到風曜然之後,就不用再管了。從藍焱教到桃花泉走正路或許還要十天半月,但是它們之間隔的只有一道懸崖。自小我就命人教你輕功,這應該沒有問題。”

他緩和一口氣,又說:“說到底,你哥哥不適合做這個教主。”

一切都是有預謀的。風諾然說:“我同風曜然長得有那麼像麼?”

“當然沒有。”風煜秋說,“但是,沒有人敢懷疑。”

她沒有餘地,因為第二天風煜秋就消失了。風煜秋有一對雙生子,江湖人都不知道。過了這麼多年,風諾然又回到藍焱教,藍焱教的人也不知道。

一個十三歲的女娃娃接手桃花泉,當然得有一個扶持。一個沒有接觸過藍焱教的人要管理藍焱教,當然得有一個人幫助。現在,風諾然嫁人了,一切變得那麼棘手,這個人還在默默的幫助她。這麼多年,藍暗月從沒有一句怨言。

鳳依不是一個輕易道謝的人。藍暗月抬起頭道:“你知道,不用謝的。”

藍暗月有些擔憂的說:“諾然,上次聽說你從樓上掉下來,現在好了麼?”

鳳依微微一笑,道:“都好了,傷疤都沒有留一點。”

看到她這個樣子,藍暗月有些心疼。從小,她受過那麼多的傷,只是醫術好,看不到傷疤而已。藍暗月說:“聽說是竹鳶下的毒。”

“她不敢給我下毒,只得悄悄的把那種藥放在皇帝的酒中。”鳳依捏緊衣角,說得有些激動,“與她,我不屑用同等的報復。”

風諾然想攻下青芸宮不是一兩天的事。當時柳翼之要娶她,她順便也利用了這次機會。

新房中還燃著紅燭,照著紅彤彤的一片。鳳依早早的支開了藍暗月,一個人空對著滿目的硃紅坐著。或許他找到竹鳶了,或許也沒有。

林羽端著溫熱的蓮子湯走進來,和藹的說:“然兒,這幾日翼之不在,委屈你了。”

鳳依說得一派釋然:“歷來妻子就是如此,鳳依能夠理解的。”

“這樣子說就好。”林羽笑得到不像是假的,只是看在鳳依眼裡有些彆扭,“這蓮子湯不是很燙,剛好可以喝了。”

鳳依接過:“謝謝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