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謹慎和狡猾又會讓他在合適放棄對密碼的渴望,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包正並沒有大張旗鼓地在化工廠周邊的建築裡進行封閉搜查,但是他也並沒有把目光侷限在化工廠內部。事實上在檢視了何濟白沒來得及帶走的那些資料,瞭解了這個人近半年來做過哪些工作以後,包正已經將調查的方向投向了化工廠附近方面五公里的範圍內的所有建築。這麼大的範圍,搜查起來需要一段時間,而包正的心裡很清楚,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經過了上一次公孫澤洩露他的藏身地的事件,周凌陽現在已經變得非常敏感和謹慎,即使用密碼誘惑他,也最多隻能拖住他一兩天。這中間稍有風吹草動,周凌陽就會像受驚的兔子一樣,鑽入草叢消失不見。
時間如此緊迫,工作量如此巨大,然而最讓包正感到痛苦的卻不是這些。他最難受的是他知道周凌陽就在那裡,就在化工廠周邊的建築群的某個角落裡,他潛伏在那裡,像沒入草叢的毒蛇。然而包正明知道他的方向是對的,卻因為有限的時間很可能眼睜睜看著周凌陽跑掉而無能為力。這就好像抓捕罪犯的時候因為一槍打偏而放對方走掉,失之交臂,這種感覺最為沮喪和懊惱。而在這件案子裡,還有一個最為重要的公孫澤,包正一想到他,心裡就好像被人生生紮了一刀。他只能逼著自己不去想,因為他怕每多想一次,就絕望一分,到最後會影響到他正常的工作能力。
以包正為首,整個DBI像一架高速運轉的機器,全速開動了起來。人員化整為零,帶領著普通巡警,民警,深入每家每戶,在化工廠周邊,以五公里為限,從裡到外,仔細排查。與此同時,老馬帶著四鼠蔣平,領著一路人馬在碼頭幾千艘貨船中逐一排查,尋找著那艘屬於周凌陽的跑路工具。每一個人都萬分緊張,每一個人都集中了全部的精力,可以說在所有跟此案相關的人員中,無論隸屬於哪一方,他們全部動員了起來。
與眾不同地是,在這場無聲的戰爭中,地處硝煙中心的地方,竟然還有一片無聲的淨土。與外面的烽火連天不同,這裡安靜而祥和,安全而舒適,可是這個幸運地躲在這裡的人,卻一點都不開心。
白玉堂帶著展超來到了包正給他們安排的藏身地,不僅是他們,一起來到這裡的還有兩個人,這兩個人就是老鍾和那位不知名的周凌陽的手下。兩個小孩和兩個倒黴蛋一起進入的秘密藏身地對他們四個人來說都不陌生,這裡竟然就是當初的陷空島地牢。這四個人最近幾天都不能露面,一來到這裡,白玉堂就把兩個礙眼的罪犯扔進了當初老鍾一手建造的牢房,兩個牢房,正好一邊一個分開關押。關好他們以後,白玉堂就帶著展超來到了整個地下堡壘最舒適的一個房間,在那個房間裡,展超可以從窗戶那裡看到透過水層照射下來的幽幽陽光。
展超到底年輕,經過了這段時間的折騰,雖然一直也沒休息好,身體卻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如果不是因為要按計劃拖住孔雀王,展超根本不必躲藏在這裡不敢露面。抓捕孔雀王,解救探長,這麼重大的行動他都不能參加,一想到這裡,展超的心情就超級鬱悶。鬱悶到了極點的後果就是看所有東西都不順眼,甚至包括白玉堂為他找來的最好吃的蘋果。
展超不高興,白玉堂只覺得心疼,可是在這件事上他也幫不上忙,只能陪著展超鬱悶。白玉堂跟展超不一樣,他這人雖然也有正義感,卻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他不開心的時候總要想辦法讓自己開心起來,而展超不開心那是比他自己不開心還要嚴重的問題,為了逗展超開心而讓其他人不開心就是白玉堂最喜歡做的事情了。
於是,有人倒黴了。
在拉著展超過了一天吃飯睡覺打老鐘的腐敗日子以後,展超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白玉堂覺得自己真是聰明。老鍾躲在牆角滿臉淚痕,心說當初怎麼就沒看出來,白玉堂這小子簡直比他們這些專業人士更有發展成為變態的潛質。
展超和白玉堂躲藏在仙空島,卻並非與世隔絕,因為這段時間非常敏感,一般的警察出入仙空島會引入懷疑,薇薇安就暫時充當了聯絡員。包正安排她這兩天住在仙空島,與DBI保持通話,隨時負責將兩邊的訊息互相傳遞。昨天一整天,展超和白玉堂在吃飯睡覺打老鍾,薇薇安大小姐就守了一整天的電話機,這會兒天已經黑了,這姑娘無聊之餘便想鑽進地牢找展超聊天解悶,可是剛一動身就想起了某次被她撞到的限制級畫面。薇薇安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的神情,撇了撇嘴,決定還是不要下去打擾那兩個小子好了,他們這段時間也夠折騰的,都沒少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