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運輸這些正當的生意人,白希景三人坐的就是這種客運。
當然,以白希景的條件完全可以開著私人直升飛機從S市直接抵達殷珺的大本營,但是以白希景如今的身份地位去一個無國籍傭兵團的大本營實在不太適合,他的一舉一動牽扯的並不僅僅只是一個S市,很可能令整個華夏當權者的圈子都發生動盪,而且別忘了,還有好些傢伙在覬覦小淨塵這個活寶呢,無論如何。白希景都會想盡一切辦法將危險杜絕在種子狀態。
殷珺熟門熟路的帶著父女兩隻去坐車,吵雜的客運站裡到處都是人,有用華夏語吆喝的,也有用伊甸語依依呀呀說個不停的,大抵意思就是拉客,殷珺交了錢,拉客者帶著三人上車,然後,白希景的臉黑了。
越境客車很破很破,空調是不用想了。就連玻璃窗都隱隱有裂紋,踩著臺階上車,濃郁的混合體味兒立刻撲面而來。白希景不由得蹙眉,對於有著嚴重潔癖的人來說,這小小的車廂無異於地獄,不過好在他也是吃過苦見過大世面的人,在必要的時候他能夠很好的控制自己——
刺鼻的汗臭腳臭煙臭味……他忍!。
髒兮兮看不出原色的座椅墊……他還忍!
隨地吐痰擤鼻涕的乘客……他繼續忍!
說起話來像潑婦罵街一樣的伊甸村姑……
白希景面無表情的坐在最後一排。渾身散發著凜冽的寒氣,愣是將整個車廂的溫度都壓低了好幾度,已經佔好座位的乘客莫名感覺有點冷,拉了拉衣領子,連音量都不自覺的放小了些。
殷珺嘴角微微抽了抽,淡定的坐在白希景外側。當傭兵的都習慣了走南闖北,什麼樣艱苦的環境沒有呆過,有車坐就不錯了。要求表太高,於是,殷珺表示適應良好。
無論忍還是不忍,兩個大男人都勉強接受了客車的坑人條件,這可苦了小淨塵。
小淨塵雖然山上的日子也過得清苦。但那只是食宿條件,空氣神馬的那絕逼是一等一的寶地。下了山,她被白希景當成寶貝一樣捧著,神馬時候感受過這麼可怕濃郁的味兒,尤其她的嗅覺比正常人要敏銳得多,所以,當那濃度突破臨界點的漢子味鑽入鼻腔的時候,她果斷暈乎了。
於是,小淨塵幾乎是被白希景半抱著拖到最後一排塞進最靠窗的位置上的,窗戶一開啟,灼熱的空氣立刻撲面而來,但至少那味兒沖淡了,小淨塵暈乎乎的靠在白希景肩膀上,畫著蚊香圈圈的大眼睛看起來更呆了!!!
一個小時以後,車裡裝滿了人,連過道上都有坐著馬紮的乘客,車子終於慢悠悠的開動,然後,滿車的乘客被擠成了沙丁魚罐頭,尼瑪這車跑起來竟然顛得比車震還誇張,太可怕了~!
實際上,這種客運車算是黑車,不過山高皇帝遠的也沒人管,戍邊將士再盡職盡責,那麼長的國境線,總會有疏漏的地方,於是便形成了固定黑色線路。
從Y市的客運站到伊甸國婩耳市整整顛了六個小時,等到下車的時候,饒是白希景身強體壯也感覺骨頭快散架了,小淨塵更是暈得找不著東南西北,淚眼汪汪的整個人幾乎都掛在了爸爸身上。
看著白希景純黑的臉色和小淨塵發白的眼睛,殷珺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腦袋,尷尬的道,“那什麼我們的地兒界離這不遠,你們……你們再忍一忍……。”
白希景眼珠子一轉,面無表情的望著他,那幽深的眼神果斷將殷珺後面的話給嚇了回去。
殷珺摸摸後脖子,呲牙苦笑,轉身帶著兩人出了客運站,一出大門立刻從四面八方湧來了一大群的當地民眾,白希景渾身肌肉驟然緊縮,一手抱著小淨塵,一手搭上了後腰,手指還沒扣住槍托就被殷珺按住,“淡定,淡定白先生,他們只是來拉客了。”
白希景:“……”二十幾年木有乘坐過公共交通工具的boss表示桑不起~!
客運站外圍停滿了各種計程車、三輪車、摩托車、電動車,如果不聽周圍那唧唧咋咋的鳥語,白希景還以為自己正在華夏某個三線城市裡流浪呢,太坑爹了有木有~!
殷珺被勤勞的司機們圍得幾乎吐血,唧唧咋咋的鳥語吵得人腦仁疼,於是,鳥語中夾雜的那麼一句話華夏語便美好得猶如天籟,“老大~~~~”
殷珺眼睛一亮,激動得幾乎熱淚盈眶,他費力的扒開正前方的三層人群,就見路邊停著輛經過改裝的路虎,路虎邊站著個結實的壯漢,眼瞅著壯漢肩膀上掛著支微衝,勤勞的司機們立刻做鳥獸散,繼續去圍殺其他乘客。
殷珺狠狠的鬆了口氣,誇張的抹汗,衝著壯漢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