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道:“你嘴裡說是錯了,可是那裡有半點認錯的樣子。也不用顧忌我的身份,只需直說。別像嶽不群的那小子,整天板著一副臉孔,做給誰去看?”
嶽峰對了自己劍法上的認識,本就有著十足的自信。即便風清揚活了將近百歲,可嶽峰卻一點也不認同他能投在劍理上超越自己。畢竟風清揚一個人的知識,永遠無法和嶽峰前世無數人知識總結來相比較。
及至風清揚說起來嶽不群,嶽峰更是不由生出一種很不服氣的感覺,當下開口道:“風太師叔說的的確有理,這些劍法卻是都很不凡。可我也只是就事論事,我華山弟子,的確沒必要學習這麼多的東西。就算是華山劍法,其實也只需專精一種,就足夠一生來使用了。其他的,只需要記住,不要使之失傳了就行,讓後世弟子也有合適的東西能學便可。學的太多,反倒沒有用處。劍法在於精,而不在於多。至於其他門派的劍法,更是沒必要太過於理會。長長見識,足以。”嶽峰這幾句話的擲地有聲,毫不猶豫,裡面充滿了自信,好似非要和風清揚辨個一清二楚。
風清揚卻好似吃了一隻蒼蠅般眉頭大皺,突然指著嶽峰開口道:“我現在倒是懷疑你方才那些對於劍法的理解是不是胡謅出來的。什麼‘劍法在精而不在於多’完全是胡說八道。正所謂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著實也會吟’,劍法也是同樣的道理。如果不能做到博學諸般劍法,就獨自閉門造車,如何能夠有大成就。”
嶽峰亦是聽的全是不滿,開口道:“劍法終究是劍法,哪裡能和詩書作比較。即便是那些學別人作詩的,終究也只能停留在學的的層次。劍法關鍵還是在於苦練,學那麼多,根本就沒有用。”
“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風清揚突然搖了搖頭,開口道:“劍法到了高深層次,莫不是要去蕪存菁,化繁為簡。你若不能做到博學,有如何化法?只有學遍天下劍法,才可以更進一步,做到劍隨心轉,成就真正的無上。”
嶽峰越聽越是搖頭,只感到風清揚所言全是荒謬。前世關於化繁為簡的道理他不是沒聽過,當時亦是絕對萬分有理。可等到今生他真正學習起劍法來,卻完全不這麼認同了。
他的劍法,完全就沒有經過化繁為簡這一步,但同樣不認為自己不夠高深。當下再一次開口道:“既然要化繁為簡,何必不直接就學成簡的。何必要多次一舉,浪費時間?從學遍天下劍法,到化繁為簡,至少要十餘年苦練。反倒不弱專精一種劍法,努力修煉下去,來的更快。”
風清揚聽著嶽峰的話,只感到萬分的刺耳,可偏偏又不好去辯駁,當下心中不由怒火萬丈,突然指著嶽峰開口道:“小子,我看你是胡說八道。”
嶽峰性格本就有些偏執,而且對於自身的劍法極度的自信。若是風清揚說別的還要,可偏偏說他劍法有錯,嶽峰哪裡肯服氣。嶽峰一直就認為風清揚劍法武功天下第一,以前也想要思考過和他一起交流。可是現下兩人真正站在了一起,就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兩人相互看著對方不順眼,都覺得自己沒錯,想要對方認同自己。
嶽峰先前還有些顧忌風清揚的身份,但到了這時,一心是認為自己是正確的。在加上他被風清揚所激,也是毫不可以伸出了,指著風清揚道:“老頭,我看你才是胡說八道。”
風清揚當下就是大怒,先前對於嶽峰生出的好感再也不見絲毫。他雖然年紀有些大了,而且對江湖之事心灰意懶,隱居了下來,同時更沒了多少少年人好鬥的心思。可一向自認為天下第一的他,對武學依舊很是執著,哪裡容得別人說他有武功有錯?風清揚周身散發出濃烈的氣勢,向著嶽峰壓去,好似隨時都要對嶽峰出手。
嶽峰也是沒了一點顧忌,手同樣不自覺的握住了自己的劍,好似也要隨時出手。兩人的氣勢碰撞在了一起,風清揚身形沒有一絲變動,嶽峰卻是連連晃了幾下,面色有些蒼白,臉上依舊全是堅定。
一邊的令狐沖聽著兩人的辯論,先是感到萬分的驚喜,認真的記憶著兩人的話。可到了後來,就感到完全不知所云,不知兩個人都在說些什麼。可一旦停下來細細思考,就感覺到每一句話中都有無限的奧妙,讓人不由的深入其中。
漸漸的令狐沖也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卻是將兩人忘到了一邊。至於風清揚和嶽峰,也是在努力的爭辯,試圖要壓倒對方,也完全將他給忘記了。
及至兩個人都毫不客氣散發出氣勢,令狐沖才被完全驚醒。他此時雖然不知道為何會演變成這種情況,但也是知道是因為兩人在理念上的衝突。
這就是學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