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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安冬青看看地上坐著的人,又看看已經關上的房門,無奈地嘆了口氣,上前把沈致遠攙扶起來,“既然柳柳已經這樣說了,我看你還是家去吧。”

沈致遠也來了脾氣,一瘸一拐地走到窗下,對裡面喊道,“你不管我如何想,我也不管你如何想,反正是我害了你成這樣,我是一定要負責到底的。我堂堂大周男兒,絕沒有遇難退縮的道理。”

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就算你不用我負責一輩子,至少也讓我照顧你到你的傷好了,這樣還不行?”

站了好半晌,才聽屋內傳來覃初柳氣急敗壞的聲音,“你一句一個負責,那我要問你,你要如何負責?”

要如何負責?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安冬青過來打圓場,“你這樣站在這裡對元娘和柳柳都不好,你看,多少人看著呢?還是先跟我走吧。”

沈致遠四下瞅了一眼,可不是,已經有不少人在看熱鬧了,他皺緊了眉頭,“那覃姑娘,我先走了,等我想到要如何負責,再來找你!”

等外面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了,覃初柳才頹然地倒在炕上,撅著嘴對元娘無奈地說道,“娘,你看這人,比傻蛋和谷良還難纏。”

沈致遠確實難纏,第二天天一亮,元娘出去打水做飯的時候,忽見院門外站著個人,仔細一看,正是沈致遠。

他似是在想著什麼,並沒有看見元娘,元娘便悄悄地退了回來,叫醒睡得正熟的覃初柳,“柳柳,那沈致遠又來了,就在咱們門口站著呢,你說咋辦?”

覃初柳迷迷濛濛地坐起來,揉了揉還有些乾澀的眼睛,這才清醒了些,“娘,莫要管他,咱們該幹什麼幹什麼,他若是敢闖進來,就讓隼咬他!”

元娘出去做飯了,覃初柳又躺了下來,卻再也睡不著了,心裡開始埋怨起安冬青了。

這人可真是,什麼時候做好人不行,這個時候偏要多管閒事,若他不收留沈致遠,沈致遠撞了一鼻子灰,指定就打退堂鼓了。

現在可好,他有吃有住,要是想走就怪了!

確實,沈致遠有吃有住,且吃的挺好,住的很舒適,安冬青對他堪比貴客。

安冬青為什麼這麼做?這裡面也是有緣由的。

昨天沈致遠跟著安冬青回了家,回到家正趕上紫蘇和南燭為書上的一句話爭辯。

他們字認的不多,還是覃紹維在的時候教他們的,更不要說看書了,他們這裡根本也沒有書。現下他們手裡的書,還是從覃初柳那裡借來的呢。

只是,書上的內容對於兩個認字不多的小孩兒來說著實有些艱澀難懂,他們才湊到一起研究著讀。

沒想到今日還是碰到了問題,紫蘇覺得她的理解對,南燭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

安冬青一向寵著紫蘇,斥責了南燭,“你是兄長,應該多讓著些妹妹,你若再這樣,我就讓你自己去山上採藥!”

往常安冬青這樣斥責他,他都會乖乖地承認錯誤,誰知今天南燭很強,梗著脖子不服氣地道,“明明就是紫蘇說的不對,覃先生在的時候告訴我們,讀書決不能望文生義,紫蘇她……”

“這位小兄弟說的好,讀書不能望文生義,我進門的時候聽到了你們的爭論,確實是這位小兄弟說的更在理。”這時候沈致遠突然插了話。

這下紫蘇不服氣了,她心裡也不喜歡沈致遠,一方面是因為是他撞到了覃初柳,才讓覃初柳受傷的,另一方面她聽說覃初柳幾次三番攆他走他都不走,這樣的性子太不討喜。

“你說更在理就更在理嗎?你讀過書沒有?沒讀過書就不要隨便說話。”紫蘇語氣很衝地說道。

沈致遠也不生氣,謙虛地斂衽拱手道,“在下不才,不敢說讀過許多書,只跟著先生粗粗讀了十年而已。”

十年,還而已!

紫蘇登時就沒話說了,南燭則兩眼放光,一定要讓沈致遠給他講書中他沒弄懂的地方,沈致遠也不忸怩,當即便和南燭進了屋。

有人教自己兒子讀書,安冬青自然高興,回去就讓小高氏晚上好好招待沈致遠。於是,沈致遠就在安冬青家裡得到了上賓的待遇。

元娘就按著覃初柳說的,該幹什麼幹什麼,就算沈致遠在門外與她說話,她也假裝沒聽見。

一直到晌午十分,沈致遠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元娘有些焦躁了。

“我這就出去讓他走,他若不走我就用笤帚疙瘩抽他!”說著,元娘就去拿笤帚疙瘩往外衝。

梅婆子怕她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