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忽然以手握拳抵著下頜咳嗽了下,似乎在忍耐著什麼,老者微微眯起來的眼睛向他那邊瞟了眼。
“其實我們在看到前輩,聽到前輩壽元十幾萬年了的時候,對前輩是滿心敬仰的,那麼久的壽元,該是積累了多少人生經驗啊,所以前輩相邀,我們立刻就答應了,以為與前輩相談,會聽到許多被時間遺忘的舊聞,唉,十幾萬年何其漫長,可又何其短暫。”張瀟晗嘆息了一聲,將話題慢慢帶偏。
果然老者溫言怒氣稍稍減弱,眼神裡的銳利也減退了些:“小丫頭還會說話,你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
張瀟晗微微一笑,她與妖獸打交道的經驗要比木槿多得多,本身的親和力也越來越高,只要她開口了,氣氛總是會好轉的,當然了,如果本來就抱著敵意,也會動手的。
“晚輩哪裡想從前輩這裡知道什麼啊,只是剛剛見到前輩的收藏,在那些法器身上感覺到陣陣凶煞之氣,那些法器沾染的血氣實在不是少數,心中實在不解,這些法器的主人生前該是什麼樣的人物啊,怎麼會有那麼多的殺戮?”張瀟晗微微仰頭,滿懷誠意地問道。
老者聽到如此詢問,微微詫異:“那些法器在禁制之內,小丫頭也能感覺到煞氣?”
這次輪到張瀟晗詫異了:“那麼濃郁的凶煞之氣……”說著看看木槿和夜未央。
木槿搖搖頭,表示並沒有感覺出來,夜未央卻點點頭,不知道是因為神修的原因,還是因為是張瀟晗分身的原因。
“神修功法使然,天生對煞氣敏感,神光對禁制也有侵蝕作用,發現煞氣不足為奇,人修中如此就少見了。”老者審視著張瀟晗道,“是你修煉的功法不同,還是禁制對你沒有用處?”
張瀟晗回憶了下當時的感覺,眉頭微微蹙起:“大概是兩者原因都有吧,前輩的禁制,那個,請恕晚輩無禮,前輩的禁制也不是多麼複雜的吧。”
老者瞧著張瀟晗半晌,微微點頭:“你要看錦帕,就看看吧。”
張瀟晗道聲謝,將錦帕就在桌上鋪開,這一鋪開,木槿和夜未央的視線也不由望過去,三人的心中自然都是再吃了一驚。
這****帕分明是拼接而成的,拼接中間的印痕還很清晰,而且錦帕也缺少了好幾個部分,不但有邊沿的,正中間也少了一點,只這大部分錦帕就可以看出這分明是冰海某一部分的地圖,只是這地圖內的畫面並非他們在外看到的。
張瀟晗呆了一呆,抬頭瞧了木槿一眼,便從儲物手鐲內拿出殘帕,對著桌面的錦帕比量了下,正好補上了一個邊,手中的殘帕不大,這個邊補上的意義也不大,但立刻就可以看出來地圖的大致位置,張瀟晗在心裡測算了下,這般位置,該與他們進入到冰海入口距離飛行兩月的時間。
這兩月時間是正常飛行,如果趕路便也要四十餘天,乘坐飛舟全力而行二十天就可以了,若是從這裡出發時間更短,大概飛舟十日不到的時間。
張瀟晗補上錦帕,心裡自然就測算了,面上不露聲色道:“前幾天有個倒黴的神修撞在我們手上了,得了這張殘帕正不知道何用,真是巧了,剛剛看到錦帕的時候只覺得材質相同,正好補上了一塊。”
說著將錦帕向老者身前推了下,收回視線。
“張道友這是何意?”老者的神情忽然正式起來,稱呼上也正式了。
“啊?”張瀟晗好像沒有明白似的,接著就恍然了,解釋道,“沒有什麼意思的,這張殘帕本來就是戰利品,我們三人來到冰海,目的是天上的神光,禁制開啟就要離開的,這張殘帕對我們一點用處也沒有,看到了我就順手拿出來了。”
老者分明是不相信的樣子,可一時卻分不清張瀟晗話裡有多少是真實的。
“張道友的意思就是將它無償送給我了?”老者道。
張瀟晗眼睛在錦帕上掃過,帶著惋惜:“不然如何啊,禁制說不好什麼時候開放,一旦開放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取得最多的神光,還要安全離開,所以,就算帶著它也沒有什麼用的。”
“你就沒有想到交換我的收藏?”老者再問道。
張瀟晗與老者的目光對視著,坦然說道:“剛剛沒有想到,現在嘛,其實,那些法器靈藥雖好,與我和木道友也沒有太大用處,夜道友又是神修,也用不上,若是前輩肯與我們講講上古秘聞,我覺得比交換前輩的寶貝更能受益匪淺。”
老者似乎不大相信地望著張瀟晗,在他十幾萬的壽元內,還頭一次接觸到不喜歡法器靈藥的修士。
張瀟晗笑吟吟地回視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