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個滿身都是傷疤的男人,好像跟幻雪很熟。”
話一落地,端木昊臻突然用手捂住了嘴,他是不是又說錯了話了?
“很熟?”昊彥的心中蕩起一抹苦澀。
他一直覺得,幻雪遇到昊臻應該不是專程去找他,現在看來,卻是為了那個身上有傷的男人四處尋醫才巧遇到的。
幻雪的身邊,已經又有了牽掛嗎?
他曾經似乎問過幻雪,她對別人都那麼好嗎?
當日,幻雪沒有答他,而現在,幻雪已經證實給他看了。
“嗯她們似乎可能好像很熟。”端木昊臻支支吾吾的說著。
“昊臻,你在看什麼書?”
話題一轉,打了端木昊臻一個措手不及,忙舉起手中的書,退後了兩步,書封對著昊彥的方向,“資治通鑑,三哥讓昊臻讀的。”
“是嗎?”話音一落,端木昊臻只覺得眼前人影一晃,手中的書就被抽走了。
“赤將子輿者,黃帝時人也。不食五穀,而啖百草華。至堯時,為木工,能隨風雨上下。時於市門中賣繳,故亦謂之繳父(搜神記)”昊彥捧著從端木昊臻手裡搶來的書,一句句念著。
端木昊臻忙縮了腦袋向門邊溜去。
“昊臻,朕怎麼沒看過資治通鑑裡面有這麼一段?”昊彥略帶些威嚴的聲音響過。
完了,三哥要發威了,都用朕了。
端木昊臻一邊尷尬的笑著一邊向門口蹭,“皇上日理萬機,國事繁重,興許是忘了呵呵。”
“哦?那你就把資治通鑑給朕抄一遍,看看是朕忘了還是你記性不好,五日之內抄不完,你就準備搬到明王府吧。”
威嚴的聲音飽含著寵溺,可是端木昊臻聽不出來了,抄一遍,天啊,讓他看那些狗屁叨叨的東西他都要睡過去了,抄一遍!!
“皇上,您還是賜死我吧。”
“淨說胡話。”
給她收屍吧
夜半,一個飄逸的黑色身影從視窗飛進,白髮紛飛盪漾著優雅的曲線,雙手攏袖,儒雅雍容。
“君影參見樓主。”
凌鴻看也沒看跪在地上的君影,瞟眼便瞧見了正躺在床上仍然口中流血的幻雪,氣若游絲,若不是君影一直用渾厚的內力撐著,估計這個時候早就死透了。
眼睛眯了一下,一直以來溫潤如玉的凌鴻周身揚起一陣殺氣,溫柔帶笑的臉龐依舊,但是帶給人的感覺卻已截然不同。
“君影,你濫用捷堂堂主信物,急著請本座前來,就是為了這個?你看不出這是什麼意思?”
凌鴻的聲音依然輕柔淡雅,卻聽得人不由膽寒。
“君影願用性命換主子一命,求樓主成全。”君影雙膝跪在地上求道。
“換?”凌鴻眼中的笑意更濃,一轉身,
“你的命不夠換她,君影,濫用堂主信物,廢你左臂,如今捷堂堂主沒了,你隨本座回去。”
一語落下不容置疑。
轉頭看見旁邊的慕容子崢,“給她收屍吧。”
輕聲細語,如嘆息冬去春來,花開花落,彷彿在他眼中,一切人命均為塵埃。
“樓主請留步。”慕容子崢突然開口了,凌鴻明顯能救幻雪,卻誤以為幻雪要背叛而袖手旁觀。
讓他直接給幻雪收屍?
怎麼可能?
凌鴻停下腳步,並未回頭。
“樓主,我敢以性命擔保幻雪並無策反之意,樓主如此器重幻雪,何不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
“多此一舉。”
魁蠱發作,還有什麼可以解釋?
又加上一句,“你的命更不夠擔保。”
語氣輕柔,但言辭尖銳決絕,背叛他的人,誰的命也不夠換。
凌鴻知道幻雪乃是桀驁之人,必是難以馴服,卻也沒想到,幻雪的策反之意來的這麼快。
慕容子崢絕不會因為凌鴻的決然而放棄希望,更何況,現在生命垂危的是幻雪。
“樓主可能不知,幻雪曾在數年前效命於另一個組織,想必昨日是念到了那個組織,不知道樓主可曾試過,魁蠱是僅對於暗樓的忠心驗測,還是對別的殺手組織也可共用?”
打蛇打七寸
一句話問到了點上,魁蠱只對暗樓的堂主才下,暗樓這麼多年從未招收過別的組織叛離過來的人做堂主,至於魁蠱是否能與別的殺手組織共用,就連研製魁蠱的凌鴻也從未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