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慕雲一聽“本錢”,像抓到救命稻草:“阿香你快說,哪樣叫險石?”
“險石是可以跑的石頭,就像阿哥……”阿香指著石頭咯咯咯地笑。她阿媽見蘆慕雲嚇得魂不附體的,責怪她不該開這種玩笑。
阿香笑得滿臉桃花燦爛:“好好,我說正經的,險石是人家不敢碰的石頭。它外表好看,裡面有綠的希望微乎其微;由於一擦就垮,所以石頭賣不出價錢。”
蘆慕雲不聽則已,一聽腦袋砰地像爆米花——渾身哆嗦,額頭嚇出細密的冷汗。
“唉,只怪你太年青。”阿香爸嘆了口氣,拿起賭石走到水池邊,“碰到這缺德的老薑,拿賣不掉的貨騙人。只能擦擦看,曉不得還有沒有救?”挑了塊磨刀的油石,邊沾水擦石皮,邊對著陽光照看。
阿香將泡好的茶遞給他,“阿哥別怕,老薑一旦露面;我揪住要他還錢!萬一我阿爸擦垮,那你就發啦——咬死這石頭是十萬塊人民幣買的,要他賠!”望著她阿爸咯咯地笑。
現在他的錢變成“四號”在冒煙,阿香還拿他窮開心。這茶沒法喝,像老薑熬的藥。
石皮很硬,阿香爸擦了半天沒有明顯痕跡,手上還打起了血泡。蘆慕雲一把卷起袖子:“大爹歇歇,我有的是勁!”
阿香爸伸直腰,歇了口氣說:“這不是比手勁,擦對一寸賺幾萬,擦錯丁點就丟十幾萬,一旦石頭翻臉分文不值。你還是和阿香去玩吧,不要在這裡催我。”
他哪有心情玩,像餓極的狗熊蹲著盯住石頭。就這麼擦擦看看的,一直擦到太陽落山,石頭漸漸現出指頭大暗黃的綠。阿香爸長吁一氣:“看樣子這石頭有救了……”
又擦了一個時辰,阿香爸丟下油石騰地站起:“漲了!”對著阿香嘿嘿直笑:“想賺你阿爸十萬塊——去做夢吧!你快把楊三他們叫來,就說阿香爸手上有好貨!”
蘆慕雲柔柔眼睛:賭石上擦出銅錢大的一團豔綠!其晶瑩剔透靈氣活現,像清澈的寒潭,像綠色的夢幻,像他死而復生的希望!
阿香一把抱住他驚叫:“阿哥——你你,你發財啦!”提著籠基朝外飛跑。
真發財了?蘆慕雲被阿香弄得一臉懵懂,“大爹,我那本錢能救回多少啊?”
阿香爸擦著笑出的淚花:“擦到這種地步,何止是本錢?這叫懂一分貨,賺十倍錢!”
“啊——賺七萬塊!”蘆慕雲屁股被錐了的站起,“大爹,我該沒聽錯吧?”剛才嚇得魂不附體的,現在像放沖天炮一下飛上天!於是雲裡霧裡地說:“我只會寫七萬這個字,從沒開葷看到這麼多錢。難道大爹點石成金,真能擦出七萬塊人民幣?”
“有哪樣值得懷疑的?七萬塊只少不多!不過就看賣主是誰,你不懂它的價,到手的財也會跑掉。”言下之意是石頭認人。牛皮吹得太離譜了,就算搶銀行也搶不到這麼多錢啦!
阿香爸點燃竹筒煙,“開價的學問大著呢,如果人家曉得你不懂貨,連保本都難。”
“啊——”蘆慕雲像燒紅的鐵哧地掉進冷水,“大爹饒了我吧,我快被這賭石整瘋了,能保本我就給您磕一百個響頭!”他害怕阿香爸故弄玄虛,最終給他吹出個美麗的肥皂泡!
“這還值得發瘋?你沒見過上千萬的賭石,一鋸切下去,驚天地泣鬼神!”阿香爸神色驟然陰沉,似拔劍四顧藐視天下的梟雄,“這行不像走私販毒,靠賭命吃飽今天不管明天;待叫來買主你就明白,賭石的學問深奧,裡面有金錢美女、有洋樓轎車、有花天酒地,就看你眼力準不準!”
男人都是這樣,你給把號他就愛吹。蘆慕雲心裡像油煎,怕他越吹越離譜,連忙點菸續茶塞住他的嘴:“我還當哪樣醫生囉,這輩子就跟大爹學賭石。”
阿香爸只搖手:“唉,你學哪樣賭石嘛,實際那是當賭徒!在緬甸割大煙看石頭的多如狗毛,但找個醫生比尋寶還難;尤其像你這種大牌醫生,被人捧為救星,高尚得很呢。”
這下蘆慕雲更懵懂了,既然賭石可以平地暴富,為什麼這裡原始荒涼,邊民窮得破衣爛衫像乞丐?相反,阿香家鶴立雞群,富得莫名其妙,並神神秘秘住在這窮鄉僻壤?!
“我咋個說你也不會懂的。”阿香爸像抱迫擊炮的抽著竹筒煙,“誰都曉得‘久賭神仙輸’,這麼簡單的道理卻夠人悟一輩子;直到你輸光了,轉過筋來,那時也就覆水難收啦!”
這話太深奧,阿香爸似乎有著不凡的經歷和兇險背景!蘆慕雲頓時警惕,疑惑的說:“難道幹賭石註定窮困,包括大爹在內?既然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