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的目光,猶豫了片刻方才沉聲道:“稷下學宮與這小子有些過節,希望閣下暫時不要插手!”
黑袍男子似乎根本未曾聽到對方說些什麼,依舊用同樣陰冷而好聽的聲音說著同樣的話:“這個人是我的,誰也不許動他!”
乘翔和許元哪裡受到過這種冷遇,平日裡只要打出稷下學宮的招牌,即使一派宗主也要禮讓三分,誰知這個神秘的黑袍男子竟然視若無睹聽若罔聞。兩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雖明知對方極不好惹,此刻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冷冷道:“難道閣下耳朵聾了嗎!是否聽不到在下兄弟方才所說的話?”
“哦?”黑袍男子驀的發出一陣輕輕的笑聲,笑聲越來越低,最後竟成了幽幽的嘆息。那嘆息帶動了空氣的波動,一層層盪漾開去,漸漸重疊成一股股洶湧的氣浪,朝乘翔和許元席捲而來。
乘翔和許元神情微變,急忙放出各自的飛劍。兩道凝白的劍光化作兩條白練,並不去阻擋氣浪,而是一前一後射向對面的黑袍男子。擒賊先擒王,這一招顯示出兩人作為稷下學宮弟子的高明戰術。
黑袍男子見劍光襲來,淡淡笑道:“找死!”他袍袖飛揚,兩團似實還虛的黑氣飄出。
黑氣迎上劍光,剎那間劍光如同被吞噬了似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乘翔和徐元從未想過有人竟能夠在舉手之間毀去自己的飛劍,頓時大驚失色,顫聲道:“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黑袍男子悠然道:“憑你們還不配問我!嘖嘖,原來沈默教出來的弟子竟如此沒用,由此可知,所謂的稷下學宮一派宗師,也不過是欺世盜名而已。”
乘翔和許元被黑袍男子表現出的強大實力震懾住了,雖聽到對方話中辱及師尊,卻也不敢表示抗議。
晨星看在眼裡,暗自嘆息,對稷下學宮的評價又低了幾分。他回首看了看山頂上目瞪口呆的人們,以及正在朝這邊飛來的蘇櫻,心中一動,過去的一幕幕情景閃電般掠過心頭,隨即嘻嘻笑道:“小弟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酆都城主大駕光臨。”
黑袍男子冷冷笑道:“你竟能猜出我的身份,果然聰明。怪不得連陸罡也栽在了你的手上。可惜,聰明人總是命不長的。”
Kao!小爺不但是聰明人,而且絕對比你這個陰陽怪氣的傢伙命長!晨星暗暗罵道,眼中閃現出絲絲精芒。他哈哈一笑:“如果城主肯將真本事傳授給門下弟子,小弟又怎會輕而易舉地打敗他們呢?不過看城主此次躊躇滿志的樣子,想必聚靈幡已經修煉成功了吧!”
酆都城主身形微顫,似是被晨星說中了心中的秘密。
晨星眸中精芒大盛,流炫化為一道紫火流光護在體外,身形閃電般朝對方射去。
酆都城主靜靜的站著,長袍擺動的幅度越來越大。忽然,他輕哼一聲,袍袖再次揚起,恰好撞上飛馳過來的晨星,時間計算得分毫不差。
一道眩目的光芒閃過,晨星發出一串淒厲的慘叫,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如斷了線的紙鳶般倒飛出去,筆直地墜向山崖,瞬間便掠過山頂的眾人,消失在崖下掩映的樹叢之中。
“咦!”酆都城主目中閃過兩道幽芒。一團黑光從袍袖中射出,朝晨星逃逸的方向追去。那黑光名叫幽明絕滅,是他煉製的一件極厲害的法寶,擁有獨立的元神,能夠自動搜捕獵物,吸取對方的真元為自己所用。
其實酆都城主原本是打算施展分光凝影的印訣將晨星禁錮,卻沒想到這個僅僅修煉到元嬰後期的少年使用的竟是超乎他想象的極品飛劍和戰甲。等他發現這一點時,晨星已攻到近前,倉促之下只得催動真元力,硬接了一招。
這樣一來,他雖然擊傷了晨星,卻也失去了禁錮對方的機會。
隱在帽子中的雙目冷冷掃過其餘的人,酆都城主冷哼道:“今天暫且放過你們!”說罷身形一陣波動,與來時一樣,幻化為一道淡淡的影子,消失在空氣中。
晨星貼著地面朝前方疾速飛行,流炫無聲無息地將周圍的樹枝清除得乾乾淨淨。
若非仗著流炫是幻星派攻防一體的極品飛劍,戰甲又吸收了酆都城主的大部分真元力,方才晨星絕不會只是噴一口鮮血那麼輕鬆。不過,他故意發出的慘叫聲倒是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晨星知道,如果不趁著這個機會趕緊溜走,等酆都城主反應過來,再想逃就難比登天了。他倒不太擔心韓琦和蘇櫻的安全,酆都城主是衝著自己來的,按對方從前的行事方式,應該不會漫無目的地遷怒於旁人。
正在思索時,忽然聽到身後響起一陣“噝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