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頷首：&ldo;正是。妾救夫君心切，酬勞之事，壯士可議來。&rdo;楊三慢慢道：&ldo;夫人出身大家，夫人的丈夫少說也是將官，此事，亦是看在公羊兄弟的面子我等才答應。&rdo;我明白他的意思，道：&ldo;壯士出價便是。&rdo;&ldo;十萬錢。&rdo;楊三道。此話出來，他後面的人都露出訝色。我看著他，片刻，道：&ldo;十萬錢？壯士可知雍都一座五進大宅可賣幾錢？妾不過小戶，全家的命搭上也不值十萬錢。&rdo;楊三笑笑，道：&ldo;夫人能出幾錢？&rdo;&ldo;一萬錢。&rdo;我說，&ldo;我等破敗之家，唯夫君薄俸維繫，湊足了數，也只能給到這些。&rdo;楊三道：&ldo;我等兄弟八人，一萬錢恐怕不夠。&rdo;我咬咬唇：&ldo;壯士要多少？&rdo;楊三眼睛精光一閃：&ldo;一萬五。&rdo;我看著他：&ldo;妾再加一千，一萬一。&rdo;&ldo;最少一萬三。&rdo;&ldo;一萬一千五。&rdo;楊三身後的鄧五不耐煩地說：&ldo;一萬二！&rdo;&ldo;成交。&rdo;我微笑。楊三瞪向鄧五，鄧五看看他，又看看我，一臉茫然。&ldo;壯士，作得數麼？&rdo;我問楊三。楊三深吸口氣，起身道：&ldo;我等既應下，當然作數。只不知夫人如今身在此地，如何付賬。&rdo;我答道：&ldo;公羊公子識得妾家宅，我作書畫押，交給公子。將來歸了雍都，可作憑據。&rdo;楊三愣了愣，失笑：&ldo;如此說來，我等還要送夫人回雍都才可取錢？&rdo;&ldo;此事我作保人。&rdo;公羊劌在一旁不緊不慢地開口，&ldo;夫人應下之數，由我交付。&rdo;楊三看看他，片刻，對幾個大漢笑笑：&ldo;還等什麼？買賣來了！抄傢伙出門！&rdo;大漢們一哄而起，各自去取物什。我心裡鬆一口氣，向楊三一禮：&ldo;多謝壯士。&rdo;&ldo;事成再謝！&rdo;楊三一擺手，領著一夥人出了門。他們一去就是許久。夜已經很深，茅舍外，先前吵鬧的夏蟲都差不多安靜了。我立在門前，望著深黑的遠方，只見無星無月。&ldo;先歇息吧。&rdo;公羊劌走過來，瞅瞅外面，&ldo;夜裡爬山縱火，又要隱秘，不會太快。&rdo;我搖搖頭：&ldo;我再等等。&rdo;公羊劌沒說話，在門邊的青石上做下來。&ldo;方才你與楊三討價還價，倒不輸當年。&rdo;他忽而道。我看看他，唇角彎了彎：&ldo;是麼。&rdo;以前在長安，公羊劌曾受二兄之託，跟著我去市中賣舊物。當年他覺得丟人，不肯跟我站在一起，又不願違諾，就遠遠地看著，那副彆扭的樣子，我至今還記得。&ldo;夫人方才跟他還價做甚。&rdo;阿元問，&ldo;不怕他覺得價太低，一拒了之。&rdo;&ldo;拒？怎麼拒？&rdo;我淡淡一笑，&ldo;他們窮到去打劫了，放把火能得萬錢，高興還來不及。&rdo;說著，看看公羊劌，真心地說，&ldo;多謝公子保密。&rdo;他瞥瞥我，神色無波，眼裡卻是心照不宣。和江洋大盜做兄弟，本不是一般吃吃喝喝能做成的，我透過公羊劌跟他們打交道，也要遵守他們的規矩。他們缺錢，我就是生意；要做生意，就有估價。公羊劌的身份，楊三他們是知道的。我是楊三的故人，他們難免會猜測我的身份，這能從我出得起什麼樣的價錢看出來。十萬錢，全雍都能出得起的不會有多少家。楊三開出這個價乃是試探，我若答應，出錢是小事，讓他們看出身份，以後卻可能會有更多麻煩。一萬錢，普通官宦人家東拼西湊還是出得起的，我壓價還價，處處哭窮，一則可解除楊三的疑慮，二則告訴他，超過了價錢，這生意不做也罷。就像我對阿元說的，他們缺錢，不會不答應……&ldo;長嫂，那邊。&rdo;魏安忽然道。我回神，順著他的指向望去。果然，遠處，一簇火光出現在黑夜裡，如同剛點上火的燈團，慢慢的，越來越亮。&ldo;是菀城的方向。&rdo;公羊劌從青石上站起來，撣撣衣服，看看我，&ldo;一萬二，你出定了。&rdo;作者有話要說：抱歉今天出門，路上開車，忘了留言說時間。鵝好像寫過好多烽火，古人真聰明啊，都和鵝想到一塊去啦，哈哈，哈哈哈哈哈。。。。謝謝叮噹家的加菲大人，看文很仔細，鵝很汗顏。。嘿嘿。。最後撫摸一邊等更的各位，鵝洗澡睡覺了，大家晚安~ ☆、羅鄉等到楊三等人回到來，那邊山頭已經燒得熊熊，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