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衍聞聲回頭,她直跑到自己面前,才停下來說道:“殿下,我前幾日託人去找的雪上一枝蒿有下落了。”
“如何?在哪裡?”劉衍目光一亮,精神也跟著一震,當初他的腿受傷可沒楚沉夏這般嚴重,連經脈都斷了,所以當初楚沉夏為他去西域採來的藥對楚沉夏來說卻是沒有半分用的,只有那世上最好最難找的藥才有可能治癒他。
若渝將肩上的包袱解下來,從中取出一個錦盒,微微一笑道:“在這裡。”
劉衍從她手中接過錦盒,慢慢將錦盒抓緊,大步走道:“你去請半容姑娘來,我和沉夏等著你們,要快。”
說完,一溜煙便消失在了若渝面前,直往楚沉夏所住的院子裡跑去,他到現在還記得很清楚,楚沉夏滿身浴血地倒在溪邊,一旁的溪水被他的血染紅。
劉衍沒想過,他會受這麼重的傷,如果他知道,那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走,對他而言,他從來就不只是謀士,他們是結拜過的兄弟,雖然也有意見不合的時候,但兄弟情義始終都沒有變過。
還未進入院子,便見到楚沉夏黯然神傷地坐在梅花樹下,劉衍伸出去的腿猛地一縮,楚沉夏養傷以來,自己每日都要纏著問半容問上許久,卻從來不敢過來見他一面。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一時魯莽,怎麼會造成現在這樣的局面?他心中自然是愧疚滿滿。
等到若渝和半容的身影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劉衍才跟著她們一塊進去,楚沉夏聽到動靜,緩緩抬頭看著他們三人。
“若渝託人找的絕世神藥,找到了!我就說,我肯定能治好的吧。”半容笑的十分開心,一對眼睛似桃花一般美麗。
楚沉夏的目光在她身後的二人臉上掃過,見他們臉上也是無盡的期待和喜楚,也忍不住淡淡一笑。
半容將他推進房內,轉身對院子裡的人道:“你們兩個別傻站在那裡了,快進來,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劉衍將錦盒開啟,遞到半容面前,半容忽然一怔,有些猶豫地拿起盒中的雪上一枝篙,反覆看了兩眼,似乎想說些什麼。
“怎麼了?這不是你要的藥嗎?”劉衍不安道。
楚沉夏和若渝同時看向他們二人,半容接住他們的目光,遲疑道:“這東西好是好,但是有劇毒,如果處理不當,很有可能讓楚沉夏一命嗚呼。”
“什麼?那別用了,還是命要緊。”劉衍聽聞十分驚駭,說著就要從半容手中奪過那枝藥。
不等半容開口,楚沉夏搶先道:“沒關係,萬物都有利和弊,你儘管放手一試,就算我真的被你毒死了,也絕無怨言。”
劉衍大步走至他床榻前,厲聲道:“那怎麼行?這可是劇毒,會死人的,不是玩玩而已,人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若渝忽然走至他身邊,輕拍他肩膀,安撫道:“這是他的主意,你看他一副心意已決的樣子,就不必勸他了。”
“是啊,既然楚沉夏已經想好了,殿下再勸還有什麼用?我相信我的醫術,不會毒死他的,殿下大可放心。”半容也點頭附和道。
劉衍見她們都這樣斬釘截鐵,當下也無話可說,只好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半容將那枝草藥磨成粉,又將楚沉夏腿上的綁帶快速去除。
取過一些粉末,正要撒下去,就聽劉衍喝聲道:“慢著!!!沉夏,你當真想要一試嗎?”
半容朝他投來憤懣的一眼,不滿道:“殿下,你要是再一驚一乍,就出去吧,免得打擾到我。”
“殿下出去吧,這裡有我就可以了。”若渝見他如此激動,也忍不住勸道。
劉衍的目光在他三人臉上來回徘徊了一陣,丟下一句“你們都瘋了”,便拂袖而去。
半容與若渝交換了一番眼神,半容微微點頭後,便在若渝的幫助下,將藥粉倒在了腿上的傷口處,楚沉夏卻沒有反應。
只因他的腿已經沒了知覺,所以對疼痛並無感覺,半容嘗試著又倒了一些藥粉下去,見他還是沒有反應,緊張不安的汗便從額間爬了上來。
她方才倒的已經超過普通劑量,如果再倒,那楚沉夏一定會中毒的,這種毒毒性又這麼強,她沒有把握,是否能徹底解毒。
著急間,忽然傳來楚沉夏輕聲的安慰,“沒有用麼?沒關係的,你出去吧。”
半容低頭一看,見自己手心全是汗,忙拿過布擦乾,一面解釋道:“不是的,這藥是一定有用的,只是用量大了,我怕你中毒,如果到時候我解不了的話……”
“會怎樣?“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