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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沒有,隨口一問罷了。”楚沉夏淡淡一笑,伸手將自己的衣角撫平,看起來又是一副隨意的樣子。

之後,又是長久的沉默,兩人默契地閉目養起神來,馬車停下的動作將穩坐的兩人劇烈一晃,兩人又默契地睜眼,跳下了馬車。

馬車停在私塾前,不時有朗朗聲從裡面傳出來,劉衍與楚沉夏對視了一眼,才走了進去。

長廊盡頭,是一個不大的院子,院子裡一些孩童正在白紙上塗塗畫畫,一個年約二十七八的男子,身著黛藍色長衫,正俯身看一孩童的畫。

有孩童看到來人,驚奇地“咦”了一聲,這才吸引了長衫男子的注意,一雙深邃的目光微微一閃,便疾步走到劉衍和楚沉夏面前。

“兩位有事?”

劉衍見院子裡的孩童都回首看著他們,於是微微側身示意去別處,長衫男子瞭然,反應迅捷地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兩位這邊請。”

帶著他們二人進到廳堂,請他們坐下後,又命婢女去沏茶,這才又將方才的問題重新問了一遍,“兩位……”

劉衍帶著十分尊敬的語氣問道:“先生可是陸秀甫之子,陸淺知?”

那陸淺知幾乎是身形一顫,不安的眼神不斷往兩人身上打量,許久才應聲道:“是,我看二位不是雲城人吧,遠道而來,又提及家父名諱,到底所為何事?”

劉衍偏頭看了楚沉夏一眼,楚沉夏接住這一眼,答道:“我們今日前來,是有個不情之請。”

陸淺知目光一抖,警惕地看著他,楚沉夏在他灼熱的眼神中說出了來意,“我們想知道陸大人生前是否提起過承治二十二年的那樁案子。”

“從未。”陸淺知翛然起身,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回道。

劉衍忍不住跟著起身問道:“敢問陸秀甫生前留下的那封冊子又是何物?”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陸淺知聲音中帶的不是詫異,而是憤怒。

適時,婢女端著茶杯往廳堂走來,陸淺知目不斜視地盯著劉衍,卻對婢女吼道:“下去!”

那婢女驚得手劇烈一抖,在茶蓋與茶杯碰撞聲中迅速退了出去。

空氣中瀰漫著怪異的氣氛,陸淺知始終盯著劉衍,目光由最初的憤怒到後來的絕望,末了用盡力氣閉上眼,沉吟了一聲道:“你是劉衍。”

這回輪到劉衍不鎮定了,有些不安地握緊拳頭,問道:“你如何得知?”

“大概七八年前,我見過殿下幾面,只是年月已久,殿下又長大了,方才沒認出來。”陸淺知將視線從劉衍身上轉到楚沉夏臉上,又轉了回來才道:“只是這回見到殿下總覺得與從前大不相同了,或是身邊的能人驅使吧。”

楚沉夏見他諷刺自己,報之淡淡一笑,並未放在心上。

他轉身走了兩步,才道:“請殿下跟我來吧。”

兩人不解地跟著他走出廳堂,轉而走入長廊,最後走進一間房間,陸淺知解釋道:“這是家父生前居住的房間,我時常命人清掃,因此才會如此乾淨。”

劉衍點頭道:“你與你大哥不同,為你父親盡孝到了極致了。”

劉衍見他臉色頹變,心知自己又說錯話了,正想是不是該說點什麼補救,他已開口道:“家父生前,再三對我提起勤王案,向我訴說朝堂的陰暗,所以才會有了那樣的遺囑,男丁不得科舉,女子不得嫁官員,違者從族譜上除名,父親這是要陸氏子嗣生生世世都不能與官場有半分接觸。”

陸淺知頓了頓又道:“大哥一意孤行,始終懷有求官之心,雖還未從族譜上除名了,但他如今在外做的事情也與我們陸氏無關。”

劉衍點了點頭,陸淺知又道:“家父說他這輩子最無能為力的一次,就是看著皇上犯下大錯,卻無力阻止,他不止一次地告訴我,勤王是被冤枉的,他也不止一次地想要為勤王翻案,只可惜,家父費盡心思蒐集證據,到最後,油盡燈亡,心衰而死。”

劉衍咬緊牙根,目光沉痛,心口的翻騰早已無法言說,見陸淺知的眼眶有些泛紅,忙穩住自己的情緒,勉力安慰他道:“斯人已逝,還望你保重。”

陸淺知緩緩閉上眼,淚水隨之落下,顫著嗓子道:“我永遠記得家父憋著最後一口氣死死拽著我的衣袖叮囑我,若是有人為勤王翻案,將他收集的證據全部交給那人。”

劉衍原本垂眸聽著,此番蒙地抬眸,目光中全是不真切的眼神,饒是一旁的楚沉夏也忍不住閃出一絲光芒。

“什……什麼……他收集到了證據?”劉衍語無倫次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