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在楚沉夏和眾人的聯手下,殿內的魯兵一個也不剩了。
殿門被戳的千瘡百孔,門外撞門聲不斷,眼看這門搖搖欲墜,就要倒下,王秦拖著腿取下一隻燈籠,又拾起散落在地上的弓箭,撕下一片衣角包在箭頭上,箭頭騰的一下燃了起來。
旁邊的人見他欲射殿門,驚呼了一聲正要阻止,脫弦的箭已經發了出去,直直釘在門板上。
王秦又拾起一支箭,拿衣角包緊,欲放到燭火上時,一旁的謝都尉已一個手掌劈滅了燭火,此刻不再顧半分禮儀,直言道:“就算我們活著出去的機率再小,也不至於給自己斷了路吧,我謝充就算要死,那也是戰死,絕不是這麼窩囊著被燒死!”
“你說什麼,哪裡還有路,大殿四面已被包圍,你衝的出去嗎?一旦殿門攻破,我們很快會被圍剿而死,放火,還能阻攔他們進來,這火沒個把時辰是燒不到我們身上來的,如今只能盼望殿下快些攻進黃陵,解救我們。”王秦目光在大殿內一掃而過,又取下了一隻燈籠。
謝充牙根暗咬,抬眼看著漸漸爬滿火舌的殿門,目光不由得一沉,往外走了兩步道:“我就不信憑我們幾人還撐不到半個時辰,再說了,就算火燒不到身上來,我們也會被濃煙燻死,你這種說法,恕我不能苟同。”
楚沉夏攔下他,指了指那堵厚實的牆壁道:“我們還是有路的,打破那堵牆就可以出去了。”
眾人吃驚地望著他,以為是自己聽錯了,謝充無法置信地走到那堵牆前,倒轉手中的劍,劍柄在牆上用力地敲擊了三下,“咚咚咚”三聲沉重又結實,他皺眉苦笑道:“你讓我們打破這堵牆?!”
楚沉夏緩緩走至他身邊,移開一旁的燈珠,指腹在牆上探尋了一陣,將一層與牆壁一般顏色的紙掀了下來,紙背後的磚頭竟早已不知所蹤,露出一個成年男子身形那般大的空缺。
楚沉夏只用力一踹,那薄薄的外牆便被踢碎了,回身看著瞠目結舌的眾人,做了個請的姿勢。
面前的謝充第一個反應過來,有些猶豫地探身出去,躊躇了兩下還是跨了出去,卻一下子又被楚沉夏提了進來。
迎著他詫異的目光,楚沉夏已蹲了下去,一邊扒著魯兵的衣服,一邊道:“快,喬莊成魯兵。”
眾人不疑有他,連忙照做,這個時候也忍不住竊喜了一番,沒想到他竟然有先招,真是絕境逢生。
楚沉夏的目光在眾人身上一掃而過,來時三千兄弟,眼下竟只有七八十人了,忍住要翻滾出吼口的那聲嘆息,率先探身出了洞口。
殿外的兄弟早已被誅殺的乾淨,現魯兵全圍聚在太忠殿正後門,即使他們眼前的大殿已經升起熊熊大火,可是他們手中的弓箭卻未鬆懈半分。
楚沉夏和眾人繞到人群后面,偷偷地捂住一個魯兵的嘴,將他往後拖了兩步,手中的刀深深扎進他的心口。
一個魯兵似乎察覺到異常,回頭間,其他人已上前擋在屍身前,魯兵有些詫異身後忽然多了這麼多人,悄聲問道:“你們是哪隊的?怎麼現在才過來?”
謝充環顧四周,悄聲道:“我們是……”
魯兵沒聽清,側了一點過去,卻沒想到一隻手蒙上了嘴,整個人隨之往後一倒,心口一痛,隨即暈死了過去。
楚沉夏仰首望了望月臺上的一個男子,紫月長袍,勾絲金線,以及那頭上的九珠冠冕,應當是魯國的太子魯炤熹無疑。
許是眾人的視線太灼熱,引得那太子魯炤熹往這邊看來,微微側身,隱匿於魯兵身後。
適時,有人踏馬而來,伴著一聲急報,跌在玉階前,魯炤熹身邊一青年將軍快速跑下玉階,從那人手中接過急報。
翻看之後,整個人為之一顫,艱難地轉身對著魯炤熹道:“太……太子,劉衍已破我黃陵了。”
魯炤熹急匆匆跑下殿來,奪過他手中的信函,反覆看了三遍,才無措地抬起頭,信函從指間滑落,跌入地面。
楚沉夏聽聞這一訊息,微微舒了口氣,再看眾人皆是如此,眉角眼梢皆是掩不住的笑意,更甚的,居然還有咧著嘴笑的。
楚沉夏眉毛一皺,連忙示意眾人穩住臉上的表情,只是為時已晚,方才聽聞這個訊息,魯兵亂成一團,左右四顧間,不少人看到楚沉夏身後的一干人等神情與魯兵相差甚大。
畢竟這些人化作侍從進來,宮殿兩旁不少士兵都見過他們,此刻細看之下便認了出來,驚呼道:“南宋的人在這裡!”
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往這邊砸了過來,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