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讓獨孤錦衣和獨孤承鬥起來,眼看著自己的兒子們互相殘殺。論到底,就算是皇上其實也只是你盤中的一枚棋子,他受你的安排,當你讓他開始第一次習武,第一次學習謀略之道,第一次學會隱忍的時候,你已經在布這一切的局了。你成就了自己的江山,然後將自己的妻子,兒子全部都算計入了棋盤之上。最後,獨孤錦衣成功了,他將趙氏一族肅清,讓大晉的頭頂上那塊關於趙氏一族和前朝的烏雲散盡。不過太上皇,不要說是四小義軍贏了,更不要說是皇帝贏了,其實真正贏的是你,不論是皇上,還是夏青城,還是蘇紫堂,還有四小義軍,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其實都是您的計劃,是您一手成就了現在的一切,如今您大勝,一切如你所願!”
夏鏡花一字一句地說著,到最後不禁有些再次失笑,這個開國帝君,這個總以病重無力,蹣跚於人前,要人攙扶的老者,他才是真正那個操縱一切的人。
“太上皇,讓我再來猜猜吧,當初的夏鏡花逃婚,定遠侯夏遠威被貶,這也是你的計劃一部分,是不是?你要夏遠威的勢力遠離晉都城京城,給趙氏集團最好的機會發展,獨大於朝堂,看起來他們的勢力越來越大,實則也越來越將獨孤錦衣和所有忠於大晉的人逼到無路可退。”
獨孤宏政,這個一代開國帝王,繼續沉默著,面對夏鏡花的置問只是坐在原地,微垂著頭,顯露出了與一代帝王不符合的沒落。
“這麼說來……當初定遠侯夏遠威之死,那個刺客……”夏鏡花的記憶倒退到四年前的月夜中秋,看著面前的獨孤宏政不由的微微驚得睜大了幾分眼睛,接著道:“那些刺客,根本不是李青派的,而是太上皇您,是您殺了自己的義弟,藉此挑起朝中的矛盾,讓老臣一派大亂,讓老將手中的兵權被收手,讓李氏將門的勢力更盛,然後與趙氏一族可以直面對抗。然後,你再借我之手殺了李青,看著我把事情嫁禍給趙氏一族,李趙二族鬥起來,您的兩個兒子也鬥在興頭之上,在局勢最危難的時候,你又藉口離京養病,明知獨孤承在你不在時利用身份之便來害獨孤錦衣,你還故意給了他監國之權。看起來,你是讓獨孤承監國,實際上你是在推他入火坑,你知道獨孤承會肆意枉為,你便將趙皇后也一起帶離,讓那個唯一可以約束他的人也沒辦法再管他。你就看著,讓他犯下大錯,從太子之位上摔下,再無用處,你就成功的解決了趙氏一族的一大力量,名正言順的廢黜掉了這個流著一半趙氏血脈的儲君。所有人只當你難以定奪,為難於父子之情和國之社稷,卻沒有人能想到,這本就是你的計劃。你不能自己提出廢太子,就不勸聲色地挖好坑讓太子跳。”
“你如你的母親一樣,總是那麼的聰慧,所有的事情,一點就通。”有一個聲音不急不徐地自大殿一側響起,是個女聲。
夏鏡花側首看過去,見到有一身黑衣短打夜行服飾的女子不知何時已經立於柱下,當她自柱後走出來之際,夏鏡花一眼認出,她就是影子刺客團的首領,青儀。
那日宮變,影子刺客團損傷慘重,僅有數人逃出去,想來這青儀就是其中一個。
“你來了……”獨孤宏政抬首,看向那遠立在對面的中年女子。
“如你所願,趙氏一族已經全盤倒下,影子刺客團當年對公主的承諾已經完成,明日一早我們所有的人都會撤離大晉,今後再不會對你獨孤皇室有半分威脅。”青儀望著獨孤宏政,目光平靜,沒有任何波瀾。
從獨孤宏政的眼神間,夏鏡花已經基本確定,這就是故事裡,公主的那個好姐妹,夏青城的生母。
“你一定恨極了我吧。”
“不,青儀還要謝您,若不是您有如此精心安排,趙氏一族就不會消亡的如此乾淨徹底,只要趙氏一族還在,影子們又怎能自由。如今趙氏一族沒有了,影子刺客團再不必受誓言的約束,青儀感謝都來不及,又何來恨。”
“若真不恨,那你為何從不見青城,他是你的親生孩子,你卻從不見他。你將三皇子獨孤福帶走,將他更名蘇紫堂,要他與我為敵,這難道不是恨嗎。”
“青城是你的孩子,沒有我,他這二十幾年,活得更好,不是嗎。我讓獨孤福更名蘇紫堂,那是因為他也是公主救下的孩子,隨公主之姓,毫不為過,這不是恨,只是理所應當。”
那個叫青儀的中年婦人一字一句,說得平淡而自然,沒有絲毫的異樣情緒,仿若一塊平整的青石,冰冷中帶著些無情的堅硬。
獨孤宏政的一頭白髮在燭火的映照之下泛著些光潤,他望著青儀,久久的沒有移開目光,許久之後又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