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收拾準備一下,隨後隨我入宮面聖請罪。”
“父親,您這身子不利落,不如明日再入宮吧,日前夫君替您請示過皇上,皇上不也說讓您先將養身子……”夏嫻有意勸阻,夏遠威卻揮了揮手示意她不必說下去。
對於夏遠威的心思,夏鏡花是能摸著幾分的,既然是來請罪,那麼就得越是有誠意越好,拖拖拉拉不一定是好事。他早先來晉都城兩日了,卻一直未入宮,就是託口生病,其實也是因為夏鏡花沒到。如今夏鏡花到了,他這一身病態,這樣入宮其實倒顯得他拿了十足的誠意。
從夏遠威那裡退出來,夏妍親自陪著夏鏡花去她住的地方,吩咐人送上東西讓夏鏡花梳洗。
夏鏡花從夏妍的衣裙裡挑了身兒不顏色不打眼的宮裝換上,只出於禮節地薄施了些粉,沒有化妝容,髮式挑了最簡單的梳了一個,沒有戴配飾,從頭到腳她的原則就是簡單,素淨,不引人注意,不要有任何的出挑或是打眼之處,這樣才能配得上自己請罪的身份。
未時左右,夏遠威換上一身紫色麒麟官服,載烏紗紫玉的官帽,白底黑麵官靴,自趙府朝大晉皇宮而去。
自中軸大街入大晉皇宮,自聆五門之一的德門入宮,因宮中禁止馳馬,加之此行是來請罪,夏遠威便帶夏鏡花在宮門一側的宮司營下車,馬車由宮人牽走保管,夏遠威就帶著夏鏡花穿過護宮渠,經過宮橋後踏上承天廣場,自承天廣場向前一路穿過宮城大門進入正大晉皇城的內城。
在聖安金殿外的臺階下,夏鏡花仰望朝上望去,數百尺的高臺之上,巍峨的大殿聳立著,金碧輝煌,簷牙高啄,約有千步的臺階在自己面前一路向上,每一步都寬約三尺,左右長約數十米,任是同時有數千人一齊走在上面都足夠寬敞。此時,臺階兩側,三步一內衛,手執長戟筆直地站立著,目光堅定,面容嚴肅,為那高臺之上宮殿中的人守護著。
皇家氣象,天家威嚴,夏鏡花有了一種親身的感覺。
“你不必太過害怕,為父會盡力保全你。”臨上高階之前,夏遠威向夏鏡花交代了一句,話雖簡單,也說的平淡,但卻讓夏鏡花有一些動容,他雖平日對自己不親厚,但到底也是對自己有關心之意。
“嗯。”夏鏡花點點頭,看夏遠威因身子生病而虛弱,上階有些吃力,便伸出手去扶了他的胳膊帶他上階。
在金殿臺階上,走到了高處,夏鏡花才發現,這金殿外的臺階也並不是直通聖安金殿正門的,在離金殿正門還有一段距離的位置,臺階變成了一段左右十幾米寬有三米的平臺,平臺之後接著又是一小段臺階,夏鏡花數了數,一共九步,九步之上就是聖安金殿的迴廊,赤紅的雙人合抱掖庭柱,下底描金漆,左右伸展開來,將恢弘的大展撐起。大殿高約百丈,夏鏡花要看向那殿頂,竟然覺得脖子都仰得有點發痛才行,廊上的樑柱上,刻畫著精細的龍騰祥雲的圖案,栩栩如生。
夏遠威並沒有直接夏帶鏡花最上最後九步臺階,而是在那一處平臺之上停下,臺階之上有侯在廊下的藍衣公公看到夏遠威,立刻小跑著迎了下來。
“哎喲,這不是定遠侯爺麼,見過侯爺。”那公公頗為客氣地衝夏遠威行禮。
“蘇公公,客氣了,免禮吧。”
“昨個兒聽趙侍郎講您老回了晉都城就病下了,還以為您要將養一陣子才能入宮呢。”
“老身子骨了,小病小傷也習慣了。”夏遠威虛虛地客套了一句,然後便切入主題,道:“皇上現在可忙著?本侯是要帶家女前來請罪,不知公公可方便入內稟報一聲。”
夏遠威這話說的,其實是有些技巧的,試探一下口風,想知道這時候是不是皇上接見他的好時候,比如若是皇上此時正為什麼事兒心情不佳,那便要小心了。
“巧了,今個兒錦王殿下也歸來,兩個時辰前入的宮,皇上一高興便讓人傳了口喻下去,將幾位皇子全部都召到了聖安金殿,要錦王殿下講講這半年來在外見聞,眼下殿裡皇上與幾位皇子喝茶聽事兒,一片和樂。”
皇上高興,這可是個好時機,夏遠威便放下了一些擔心,道:“那就勞煩蘇公公進去向皇上稟個話,就說臣夏遠威帶罪女前來請罪,現正跪於金殿之外。”
夏遠威說著,便彎下腰去,撩起官袍跪下,夏鏡花也不敢怠慢,趕緊的也在旁邊隨著跪下。
那蘇公公忙伸手來扶夏遠威,卻也沒敢真的扶,嘴裡道:“侯爺你可也真是個實誠人,這會兒你在殿外,便是不行這大禮,也沒人敢說什麼。”
“即是請罪,便不敢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