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寂的屋舍內,夏極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膝蓋上捧著那普通至極、鐵匠花時三個時辰就可以製作出的弧月長刀。
這刀意名為“吾心即光明”,乃是前世一名正道巔峰的刀客的刀意,他頗為厭惡,所以有些印象,剛剛模擬了一下,效果還不錯。
竟然能夠引來真正的異象,這陰沉竟然一掃而空,而降下明光。
天道是白痴嗎?
還是自己的技術太好了?
不過如此也好,自己明面的實力可以顯露的更多些了,至少那些阿貓阿狗不會來輕易惹自己了,不過似乎還缺少一場戰鬥來證明自己。
“敵人在哪裡呢?我可愛的小玩具們...”夏極來回踱著步子,弧月刀尖隨著他的走動,一晃又一晃,時而拖地,發出吱吱的刺耳聲。
驀然,他停下腳步。
“唔...盜寇。他們不是在圍城嗎?這幾日不是很兇殘嘛...嘿嘿嘿...太好了。”夏極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獠牙。
此時,才剛過午後。
他換了身清新自然的白袍,對著銅鏡理了理衣服,頗有些即將試鏡的感覺,將弧月刀猛然拔出,雙指順著刀刃一抹到底。
“鋒利度應該還可以,砍頭完全沒問題。”他隨意將刀身回鞘。
然後拉開木門,轉身溫和的關好。
對院的夏甜聽到聲響,問道:“小極,你去哪?”
夏極眨了眨眼,道:“去去就回。”
夏甜自然不明白自己這弟弟即將做什麼事情,於是,她自然的帶著關切的口吻說了聲:“早去早回。”
冬風一卷,陽光湮沒,唯獨那背影,永遠的沐浴在光芒裡。
夏極一人一刀,走出了無邪刀社,四周喧囂,吵鬧,都與他無關。
城中的居民們顯然熟識這位刀社的小社長,所以都微笑著向他打招呼,甚至有些在暗地裡偷偷商量著哪家閨女才能配的上他。
他走的不緩也不快,每一步都踏的均勻、沉穩。
走過了民宅區,上了映月湖心的西子橋,越過煙花柳巷,又穿行過酒樓。
這時,拐角處,突然黑色快馬驟然衝來,帶著一騎煙塵,見到夏極,那騎士卻是拉起韁繩,馬蹄揚起,但終究是緩了下來。
那騎士翻身下馬,抱拳道:“夏師!您怎麼來了?也不和絕無說一聲...”
林絕無面色風塵僕僕,瞳孔里布著血絲,顯然是這些日子與盜匪交戰太過辛苦,日夜不辨。
“絕無,辛苦了。”夏極淡淡道,“你去休息吧。”
林絕無一愣道:“夏師莫不是要親自守城?”
夏極笑了笑,道:“不,出城。”
說罷,他猶如最明亮的風,從這門中弟子面前走過。
什麼?出城?
林絕無迅速道:“夏師!城門之外,可是虎狼之地啊!這幾日,有城中斥候冒死得來資訊,說是山林荒野,晨暮之時皆有煙火,然後去了幾人探查,都是有去無回。想來,必然是有大批盜匪集結啊!”
“您,不能出去!”
夏極靜靜轉身,“絕無,強者是不會有你這般想法的,所以,回社裡去面壁思過,跪著反思反思。”
“不是...社長,您這...”林絕無都大舌頭了。
就在他欲要再辯之時,那年輕的社長已經只剩下背影了。
他儘管熟諳辟邪刀法,可是卻依然停留在定式的熟練之境,自然不清楚剛剛天鍾撞音般的異象,更不瞭解那浩大無比的刀意。
但是他知道雙拳難敵四手,夏師即便再厲害,打得過十人,百人,莫非還能鬥得過千人?
他莫不是和師姑鬧矛盾了?
“呸呸呸...什麼詭異的想法。”林絕無將這念頭甩出腦海之外。
如今之計,要想勸服社長留下,只有去告知師姑了。
現在找誰都沒用,也許只有夏師的姐姐,才能讓那個男人止步。
林絕無重嘆了口氣,翻身上馬,揚鞭改道,向著無邪刀社而去。
他已經三日沒回刀社了。
匆匆返回刀社,他一路連奔帶跑,終於穿過道場,走過庭院,單手撐在一個雅緻小院落的牆邊。
“師姑,師姑,不好了。”他喘著氣道。
夏甜認識自家弟弟門中的這小徒弟,所以好奇問道:“何事如此驚慌?慢慢道來。”
林絕無道:“夏師,他一個人帶刀出城了!城外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