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在被費爾南多趕開,重新回去到布魯諾身側並肩而行時,一個壞主意又湧進了他的豬腦子。
“威廉,這裡!”桑德扯開嗓門叫起來。
布魯諾正儀表堂堂地騎著高頭大馬行走在六人隊伍中間,他時不時地眼望路旁大片大片長勢良好地麥田,心裡美滋滋地想著,今年又會是個豐收年,他正在為此而感到高興,桑德的一聲吼卻將他放晴的心再次搗碎碾做齏粉。
他對於同袍的信任使得他極目去向麥田裡望去,他將正在麥田裡除草捉蟲的農夫逐一看過,哪裡有畜牲威廉的影子?
麥克也同時聽到了桑德的喊聲,他立即跑去麥田邊上高喊,“威廉,我在這裡!”
麥田裡忙碌的人們被桑德和麥克的喊聲吸引,同時停下手中活計,向他們這邊張望。
“哈哈……”桑德在馬上笑得前仰後合,“兩個笨蛋……”
隱忍多時的布魯諾被激怒,他不會將他的劍指向他的同胞,可是他跨下馬兒拉出來的糞可以,布魯諾跳下馬,拾起一坨熱騰騰的馬糞,準確無誤地扔進桑德大張的嘴裡。
笑得正歡的桑德嘴巴張得太大,差點被扔進嘴裡滾到嗓子眼的馬糞噎到,他使勁嗆咳,將嘴巴里的馬糞悉數吐出,狼狽模樣惹得麥田裡的農夫們笑個不住。
失落的麥克看到盡是壞主意的桑德吃了虧,心裡稍稍解了氣,重新上馬,來到沉默不語的費爾南多身旁。
“布魯諾,你太過份了!”桑德噁心地連連乾嘔,他丟臉又難過,把氣直接噴向翻身上馬冷眼瞧他的布魯諾。
布魯諾不屑桑德的卑鄙行為,“怎麼,不服?桑德,要麼拔出你的劍同我決鬥,要麼閉上你的臭嘴老老實實地上路。”
菲力身後的林梅看了半天熱鬧,當他看到桑德不住往外吐馬糞,成了噴糞機時,他抑制不住笑出聲來,立即,他的笑聲被急於找回顏面的桑德聽到。
他是不敢同布魯諾打的,那樣他只會更丟臉,所以桑德一聽到林梅的笑聲,立即惱羞成怒,拔出劍來衝向林梅,“我可以接受同胞的嘲笑,可是絕不接受敵人的。”
聽著桑德的怒吼,菲力收起神思,回身去看,恰好看到桑德瞪著眼,手持利刃刺向還未來得及收起笑容的林梅,菲力來不及多想,探手將犁馬上的林梅拎到自己身前,策馬緊走幾步,讓過桑德的劍鋒。
犁馬上的林梅突然消失,衝過來的桑德撲了個空,他抬眼看去,林梅正坐在菲力身前,被巨甲馬馱著依舊保持著笑容看著他,他看到了笑容裡的譏諷,還有藉此可以向菲力發難的機會。
桑德再次舉劍,這次他把劍尖對準了縱容惡奴的菲力。
“住手!”費爾南多注意到桑德舉動,催馬上前正欲阻攔。
就在這時,一條銀盔亮甲的河,步子劃一來到菲力面前,他們是奉羅素公爵命令前來接駕。
用他們的話來講,他們是押送囚犯的儀仗隊,他們也確實配用這個稱號。
鬧得正歡的桑德頓時停下來,他用他的眯縫眼仔細打量這隻隊伍,這是駐紮在艾古國每一個城鎮裡的特殊部隊,直屬於費朗排程的鐵騎軍中的一支,自從費朗離世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鐵騎軍已經悄無聲息地漸次退出人們地視線,他們的榮耀曾與國王戰神費朗一同受萬民敬仰,亦隨著費朗的永別而消弭不見。
費爾南多看著這支軍容整潔,儀仗威嚴的隊伍,他們並沒有因為隱匿而產生懈怠,依然同費朗在世時一樣颯爽英姿。
“我是鐵騎軍駐守斬魔鎮的尤利騎士,負責護送魔王三子菲力前往岡帝斯城覲見女王陛下。”
說完,自稱尤利的年輕騎士催馬來到菲力面前,他倒不是認得菲力,而是因為他聽聞過足踏烈焰的巨甲馬。
菲力並不認得尤利,尤利應該是在費朗臥病在床直至離世期間成為騎士的,那時候費朗已經逐漸放權讓艾瑞安接手,所以,鐵騎軍裡有他不認識的騎士也不足為怪。
尤利騎士說話時聲音洪亮不卑不亢,菲力很喜歡鐵騎軍裡有這樣的後起之秀,“你好,尤利騎士。”
鐵騎軍裡沒有人願意來趟這趟渾水,齊齊把任務推給最年輕的新晉騎士,他們則準備看看熱鬧,連考驗下新騎士的能力,尤利對於如此恥辱地任務選擇了默默接受,服從是軍人的天職,他只要按照頒佈的命令列事便是。
面對敵人的兒子菲力,尤利毫無情緒,他只是簡簡單單地說了個請字,接著,車輪碌碌,百人隊伍的後方有馬車上前。
“媽的,居然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