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年,數代艾古國君主種植栽培的靈林毀了,毀得一塌糊塗。
老鼠潮水把靈林湮滅乃至啃噬成厚厚的木屑堆,也不過是一天一夜的功夫。
守在靈林外圍的艾瑞安和菲力望著被夷為平地的靈林,不捨又無奈,萬般感慨下只盼著能早日救出被困的盤龍和空靈獸,以撫慰發疼的心。
伊莉莎領導下的叛軍失去了頭目的帶領,立即如一盤散沙,哪裡還有心思繼續進行政變,逃得比兔子還快。
但是他們又能逃去哪兒呢?高聳入雲的臂環圍住艾古國邊界,毫無出路可言。
羅素公爵手下無數的斥候跟蹤追擊,無論叛軍逃去何處,都能精準無誤地找到。
福瑞斯帶領的新貴,集結在一起,追捕叛軍。
少部分叛軍都是雜牌軍,一盤散沙不成問題,唯一棘手的是其中有大部分是科爾納羅家族的人,等於是王族內部爭鬥,這讓主理抓捕叛軍的羅素公爵十分為難。
因為有伊莉莎化為樹妖的事情發生,這次國師沒有超然世外,和羅素公爵一起,參與到了追捕叛軍的行動當中。
每天都有被捉拿歸案的叛軍被投入大牢,但羅素公爵緊鎖的眉頭卻從來沒有展開過。
脾氣古怪的國師才不會去管羅素公爵的煩心事,他只是想從抓捕到的叛軍口裡審訊出關於伊莉莎異變的情況。
一位身居深宮的老婦人,突然間變回年輕貌美,並且發動了政變,怎麼看都是問題多多,詭異到不可理喻。
“有什麼收穫嗎?”最近身體恢復得不錯,羅素公爵彷彿又回到了從前幹勁十足的狀態,兩眼精光閃耀,詢問從門外踱步進來的國師。
國師搖了搖花白的頭顱,“沒有,一點有用的訊息都沒問出來,重要的人物基本都死了,這些個嘍囉根本什麼也不知道。”
“或者是他們知道了不說,該動刑還是要動的,心慈手軟問不出什麼問題來。”
羅素公爵說的是實話,國師也不隱瞞,“我確實沒動刑,只是當著他們的面,把死去的叛軍做成了死士,他們怕得很,不敢不說實話,就是他們沒什麼可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廢話。”
羅素公爵聽了哈哈大笑,“國師,我該說你什麼好呢?物極必反,你嚇唬得太厲害,反倒沒什麼益處,不如讓他們皮肉實實在在受些苦,讓他們在狼哭鬼號中知道,死是死不了,但無邊無盡的痛卻會與他們永相伴,這才是刑訊最大的用處。”
國師抬起老眼看向侃侃而談的羅素公爵,“那些科爾納羅家族的人,你也打算如此對待?他們都是王族中人,不妥吧?”
羅素公爵不以為意,“有何不妥,只要是做出不利於艾古國的事,無論是誰都死有餘辜。”
“科爾納羅家族的人還好,其中居然有艾力慈家族的人,這個要怎麼處理,你想過嗎?”
羅素公爵吃了一驚,“我怎麼不知道有女王家族的人?”
“是我剛才提審時發現的,是女王陛下的遠房親戚,如果不是被我當場製作死士嚇到,他還打算隱瞞下去。”
“是何人?”羅素公爵緊跟著追問。
“名字叫泰勒斯,是女王叔叔的私生子,打算這次成功後,靠功勳登堂入室,可惜,不義之師註定失敗。”
羅素公爵聽了不以為意,“一個私生子,有什麼好緊張的?”
“可是女王陛下的叔叔沒兒子……”
國師說完,神色古怪地看了眼羅素公爵,後者也覺得這個泰勒斯確實是個麻煩。
“那麼,國師的意思呢?”
國師兩手一攤,如果我有辦法就不用找你商量了。
一面是費朗家族的人,一面是女王家族的人,不管是什麼身份,一定得一碗水端平,羅素公爵覺得國師太誇大其詞了,這有什麼難辦的?
“兩面一樣處置,這有什麼好考慮的?”
國師挑起一邊的白眉毛嘆了口氣,“羅素公爵什麼時候也變得自大了?”
羅素公爵眯起眼,眼神危險地打量國師,國師穩如泰山不為所動。
“泰勒斯是隨著潰退的叛軍一起逃跑的,也就是說,他之前根本沒參加政變,只是半路上被叛軍鼓動加入進去,但有心且付諸以行動,不論是事前還是事後,一樣還是犯罪,但罪不至死。”
這條羅素公爵表示贊同,點點頭,示意國師繼續說下去。
“而科爾納羅家族是主謀,是僅次於伊莉莎的從犯,如果同等對待,泰勒斯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