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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中人?公子何不掀了面紗讓咱們也瞧瞧?我猜呀,公子一定與姑娘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我的臉徹底紅到了脖子,一把拉起流景就倉皇逃竄。再待在那裡,我怕自己就要找地洞了。

等到停下腳步才發現,我拉著流景不知竄到了哪個小巷子裡,隱隱能聽到附近傳來奇怪的聲音。

我向周圍看去,見前方狹窄逼仄的巷子拐角處,破敗的柴草垛間有幾個人影在晃動。一雙女人的小腳自其間露出來,不停掙動,繡花鞋已掙得半脫,露出了白嫩的腳趾。

這是在做什麼?我幾步搶上前,不出所料地看到幾個潑皮樣子的人正強按著個少婦欲行非禮。那少婦鬢橫釵斜,衣衫凌亂,面上淚水狼藉,看到有人經過更是奮力呼救,奈何口中被堵得嚴實,只能發出悽慘的嗚嗚聲。

潑皮狠狠地踢了她一腳:“還叫,給老子老老實實的,按照現在的律法男人死了,寡婦一律得改嫁,橫豎你也是立不了貞潔牌坊的,還不如讓老子們先樂樂!”

寡婦一律得改嫁……這是哪門子的律法?難不成我穿的不是明代而是架空?但我顧不上尋思太多,大聲喊道:“住手!”

潑皮們聞聲轉過頭來看向我和流景,眼睛一亮:“喲,又有美人送上門來,這個看貨色可比地上那個好太多了。”為首一個放開少婦讒著臉上前來。

我皺眉後退了幾步,想起身後有流景這個高手在,心頭大定,底氣十足道:“你們膽子可真大,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還不快放開她!”

“放開她可以,只是小美人你得留下陪咱們好好玩玩。”潑皮們□□著。

這群傢伙真是死到臨頭猶不知!我感覺到身後流景似乎有些怒意流竄。便對那少婦喊道:“你快逃吧。”

“姑娘,你們……”潑皮們無暇顧及少婦,少婦已顫巍巍地站起來,拉緊衣服擔心地望著我們。

“這位大姐你放心,他們撞上我們那真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進來!”我安撫地望向少婦,“你儘管先離開。”

少婦這才轉身便跑,潑皮們的注意力全在我們身上,也沒興趣再去攔她。我看她走遠,剛吁了口氣,冷不防一隻鹹豬手突然伸到我面前,不由一慌,被裙子一絆便倒向流景。手腳忙亂間,失手扯下了他面前的白紗。

“阿菱,你沒事吧?”流景衣袖流雲般一卷便接住了我。

我向他搖搖頭,吐了下舌頭不好意思道:“只是被嚇了一跳。”

“喲,這果然又是個美人兒,哥們今兒運氣真不錯。來,乖乖的,讓大爺樂樂。”之前嚇到我的那個潑皮流著口水,猥瑣地又想用他那隻鹹豬手去摸流景美麗的臉。

流景眼中迅速閃過一絲殺意,他將我輕輕推至身後,然後只聽一聲慘呼在巷子裡響起。那潑皮的胳膊竟已被他生生扯斷。一時血流如注,潑皮慘叫著抱著身子在地上翻滾,其餘的幾個嚇得心膽俱裂,像見到鬼一樣,顧不上同伴就狼狽逃竄。

流景用未染血的那幅衣袖擋在我眼前,我頓時看不到前方發生的事,只聽見耳邊慘呼連連,以及接二連三倒地的聲響。雖然流景自始至終站在我身邊未動分毫的樣子,但是我想我大約知道那些潑皮們的命運了。

我驚愕地望著流景的側臉,那冰冷無情的線條充滿肅殺,現在的他真是一直對我溫柔笑著的流景嗎?

“阿菱,我們走吧。”他面色蒼白,語氣卻是淡淡的,平靜無比,彷彿剛才生生扯斷別人胳膊的人不是他。

我愣愣地拉下流景的手,果然看到潑皮們橫死在地上的屍體:“你怎麼能……”

他白衣上的鮮血是那樣分明。我雖然也有教訓他們的念頭,但這下手也未免太狠了吧?

“阿菱,有時候對一些人,我們是仁慈不得的,否則受苦的便是我們自己。”流景牽著我的手,眼中又漫上那無邊無際的悲傷。

流景,你到底遭遇過些什麼事,令你成日如此悲觀?

我想問,但終究沒有問出口。

他面色蒼白地帶我拐出巷子,忽地扶著牆壁乾嘔了起來,彷彿要把心肝脾肺腎全都吐出來般,他的額頭因痛苦而滲出涔涔的汗。

“你怎麼了?”我想上前。

他痛苦地搖頭,由於背對著我,我看不到他的眼神。他乾嘔了一陣,渾身顫抖,忽然縱身躍起,白色的衣袂和他身上鮮紅的血跡在我眼前交錯著展開,如同脆弱的櫻花在空中紛紛揚揚飄散,然後他便消失在我眼前,獨自離開了。

他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