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沒事的笑容,長長鬆了口氣,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的後背,早被冷汗溼透重衣。看著胭脂擔憂的神情,她陷入了沉思中,她該好好想想,在她的腿骨未長好之前,她該怎麼做,才能避開麻煩。
一間典雅大方的書房內,火光跳躍的陰影落在妖魅的容顏上,映出他略顯蒼白的面容隱隱有怒意翻騰,一雙黑玉眸子冷冷盯著前面垂首的玄衣少年,沉聲道:“你說什麼?她被打了?受傷了?我不是讓你在暗中保護她嗎?你當時為什麼不出手?”看著玄衣少年倔強的臉,他微微擰起眉心,語氣陡然冰冷了幾分:“你故意的!”因為他為她妄用了內力,導致病情提前發作。
玄衣少年“霍”地雙膝一屈,跪在白衣如雪的男子跟前,道:“是。”他就是想借著別人的手懲罰一下那個醜丫頭,所以眼看著那一男一女對她動手,他也遲遲不出手,只在東方舞欲再踢第二腳的時候,彈了枚石子襲擊東方舞。
雪貂似是感受到什麼,不安地扭動著身體,突地從白衣男子懷裡跳了下來,書房隨即便響起連串劇烈的咳嗽聲,墨白幾不可見地蹙了下眉,取過帕子擦去嘴角殷殷猩紅。
玄衣少年皺起眉頭,略略提高了聲音道:“公子,請別動怒,屬下這就出去領罰。”雖然他不明白公子為什麼會對一個醜丫頭如此關心,但他違背命令,應該接受懲罰。
容顏妖魅的男子,此刻臉色蒼白如紙,他眯起雙眼,揮了揮手,冷聲道:“成剛,既然你不聽命令,擅自做決定,這罰你也不用領了,我可不敢再用你,你走吧!”
“公子!”玄衣少年渾身線條驀地繃緊:“請再給屬下一個機會,屬下以性命擔保,以後一定絕對服從命令,再不會讓東方姑娘受一絲傷害。”墨白如此重絕的語氣,令成剛心中頓悟,東方語在公子心裡地位是特殊的存在,他不該因為擔心公子,而將怨氣撒在東方語身上。
“看在你跟隨我多年的份上,且饒你這次。”妖魅的容顏眼神冰冷,緩緩掃過玄衣少年冷峻的臉,隨手將剛才抹過嘴角的帕子丟進垃圾籮裡:“若再讓我知道你有遷怒的行為,到時可別怪我不講情面。”
“是,屬下知道怎麼做!”成剛默默瞥了眼垃圾籮裡,那一方血跡猩紅的帕子,眼底微微流瀉悲傷的動容。
靜隱居里,東方語此刻正在床上輾轉反側,為想不出辦法應付這要命的一個月而發愁,並不知道某座府邸書房裡主僕二人曾因她而發生過爭執。
“孃親,我的膝蓋疼死了,你說我的腿會不會像那個傻子一樣瘸了?”綺香苑,佈置奢華的房間內,面若芙蓉的少女偎在容貌端莊的婦人懷裡,皺著眉噘起嘴在撒嬌。
“不會的,舞兒別胡思亂想了。”婦人輕聲細語安慰著東方舞,保養得極好的手一下一下順著少女烏黑的秀髮,眼神卻透著幽幽冷芒:“大夫不是說過了,只要你乖乖地聽話靜養,很快就會好起來的;至於那個傻子,你放心,為娘一定讓她陪著你痛!而且比你痛上十倍百倍。”
她嘴裡說著安慰話,大夫的話卻彷彿仍在耳畔作響:“……大小姐膝蓋軟骨生生被咬斷,即使治好,日後每逢雨天,她的膝蓋也難免會隱隱作痛,一生如此,天下無藥可根治。”
天空灰濛濛一片,東方語望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簾,沒精打采地趴在桌上。
雖然她不喜歡雨天,但想到這種天氣,那些想讓她不痛快的人也不會選在這樣的天氣來打擾她,她的心情才微微好轉起來。
然而,在雨濛濛令人昏昏欲睡的天氣裡,大門突然“啪啪”地響了起來,並且一下比一下重,東方語露出厭惡的神情皺了皺眉,頗有些無奈地撇了撇嘴角:“胭脂,不用理會,這樣的天氣這麼大的雨勢,誰也聽不清雨裡的聲音。”
胭脂剛想起身去開門,肩膀便被東方語按住,聽到她的話,胭脂怔了怔,眼神卻倏地放亮了。
“啪啪啪”重悶急促的拍門聲彰顯著極度不耐煩,沒有東方語首肯,自然沒有人去開門,這時,嘩嘩雨勢裡急驟齊聲響起:“開門,夫人到訪……!”叫聲一遍接一遍,一次比一次高,如果夫人不持著身份端架子,早就讓奴僕將門砸開了。她立心要東方語出來迎接,以突顯她當家主母身份的高貴。
可惜她忘了,在眾人眼裡,東方語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
胭脂心驚膽顫在屋內走來走去,一會從視窗往外張望一會又瞄瞄一臉淡定的東方語,相比之下,羅媽媽就鎮定多了,她一直坐在旁邊安靜做著針線活。
東方語爬上床拉被捂過頭,聲音從被窩裡悶悶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