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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那一次太過傷心,淚水都用盡了。以後陳希很少哭,開始像個真正的男人。
高中時候,他又認識了一個女孩,是在球場上踢球,偶然見到的。當時那女生正在場外看球,身材長相都太像死去的她了。陳希一腳遠射,球落在女孩的腳下。他去取球,對面相立時,他木然了。於是義無反顧地去追到她,並且在一個雨天裡完整地擁有了她。
只有那麼一回。
她也是很可愛的,可是陳希發現他喜歡的不是那種女孩。
心裡生出不同的想法,難免就會發生齟齬,漸漸地開始吵架,開始互相不理對方。
漸漸地無言而散,連告別的話也沒有說一句。
/講到這裡,陳希說,我真後悔當裡僅憑直覺就和一個並不喜歡的人睡在一起了,可能是因為她太像她了。我不想再一次承受沒有結果的空喜歡,於是就——
不過,給自己找藉口罷了,我只是覺得對不起她。從那以後,我覺得我變得像個傻瓜,不再能說會道,而是麻木得混日子。
凌靈聽著陳希的敘述,一直很安靜地聽。說,如果當時,你的第一任女友不死,我是說如果她還好好的,你們現在一定是很好的一對。
陳希說,已經過往的只能在一種結局,其餘的種種只是猜測與幻想。
凌靈說,可是你喜歡幻想。
陳希覺得凌靈說到他的心裡去了,他說道,我真的不願意再想,為了一個逝去的人而終身不娶,我沒有那麼偉大;然而不變的情感卻是要延續的。
於是就想到了我?凌靈這話並沒有問出來,只是顯在表情裡,很快就退下去了。
陳希說,畢竟都已經湮沒。這次我真的是重新喜歡。像是回答凌靈心裡的疑問。
這次是真的喜歡一個人,不是延續舊夢,而是新的開始,你——是我魂不守舍的惟一。
凌靈說,過去的難道真的那麼容易被遺忘?又說,你這嬗變的性子也真的太不能讓人信任了吧。
陳希信誓旦旦地說,信不信你以後會看到。
凌靈說,反正我和你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陳希看了看錶,轉說道,都已經四點多鐘了,趕緊打個盹,不然白天眼圈會黑了。
兩個人才不說話,積壓自睡下。可是依然誰也睡不著。合上眼眼睛就是些亂七八糟的圖畫。
凌靈現在真有點擔心自己是不是得了神經衰弱的毛病。
//陳希在想,如果現在的夢境是真實的,我就確確實實的生活在古代,我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我還會不會喜歡凌靈呢?也許會,也許又不會,這個很不好說。
她是一個標準的大家閨秀;而我,可能是背一把松紋寶劍,四處雲遊的俠客。
終我一生,也不會見到深閨中的凌靈一而,就這樣四處漂泊行蹤不定。雲煙迷濛了眼睛,征塵撲滿了面頰,站在懸崖邊,遠望,等待著我的紅顏知己。
我與那又是怎麼初識的呢?
是在一個驕陽似火的午後,山石路都被炙得燙腳。水禽因為湖面太熱而不肯下去,只在岸邊傻站著。一條山路里轉出一夥強盜,有六七個人,各執兵刃,擺開陣勢。對面來了一名女子,釵斜鬢(享單),口中唱著辣辣山歌——虧她如此熱天還有這個興頭——手裡提著個包袱,裡邊滿是金銀。
為首的強人要她站住,想搶她去做壓寨夫人。
這女子雖然身有武藝,畢竟敵不過眾好漢的一齊動手。
金銀散落一地,女子被為首的強人用刀逼住頸項。他手下的嘍羅們哈哈狂笑。
我去參加華山派舉辦的武林大會,正好由這裡路過。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英雄救美,把強盜們打了個落花流水,救下了這潑辣女子。
她謝了我的相助之力,說,多謝陳大哥搭救。
我的寶劍上鑲了“碧雲莊陳”幾個字,被她恰好看見。
此後,我們熟識了,共同闖蕩江湖,留下了一個又一個傳奇故事。
然後,她又為什麼忽然離我而去?這卻要好好想想,我們又是怎麼樣再相逢的?依然要動些腦筋。如果都想得完整沒有漏洞了,那麼無疑會是一部好看的武俠小說:誤會大概是因為另一個女子的出現……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雞鳴了,客棧的院子裡忽然熙熙攘攘,吵個不休。天也快亮了,陳希和凌靈趕緊穿好衣服起來,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到了門外,見夥計正和一個呆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