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往他身上招呼,就算是審訊,也是相當文明地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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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院判,小女還是未清醒,她會不會就這麼一直沉睡下去?”陳婕領著姜院判,邊走邊急切地詢問。
姜院判縷著花白的鬍鬚,長嘆一口氣道:“是有這個可能的,溫夫人要做好準備。”
陳婕一聽這話,頓時哭出聲音來。
蹲在一旁灑掃的小廝,耳朵豎起來聽著,可惜那兩人快步走進屋子裡,也隔絕了一切的聲音。
小廝繼續幹活兒,直到換人交班的時候,才找機會送信出去。
這幾□□堂上鬧得不可開交,錦衣衛的處境不妙,所以想法子滲透進溫府後院打聽訊息。
這要是傳出去,簡直笑掉大牙。
錦衣衛本該是探聽國家機密訊息,抓破帝國間諜,而現在卻要為了一個姑娘的生死,大材小用到潛入女子後宅。
裡屋的床上,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姑娘,嘴唇都沒有絲毫血色,連呼吸都相當微弱,誰看都覺得這是個將死之人。
姜院判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丫鬟立刻將溫明蘊的手臂搭在床邊,並且蓋了塊手帕在上面,方便診脈。
“三姑娘,你吃桂花餅了?”姜院判收回手,第一句話問的就是這句。
瞬間床上的人就睜開了眼睛,衝著姜院判笑了笑。
“什麼都瞞不過院判,才剛出鍋,裡面的桂花是剛摘下來的,加了土蜂蜜,外面的酥餅皮還掉渣呢!”溫明蘊坐起身,衝著紅楓招招手。
很快紅楓就從櫃子裡端出一盤子糕點,頓時桂花的香氣更加濃郁了。
姜院判也不客氣,伸手取了一塊,還帶著溫熱的觸感。
“不錯,足夠甜。”姜院判吃了一塊之後,溫明蘊也跟著吃,等她拿第二塊時,卻被攔住了。
“三姑娘,你如今病入膏肓,還是少吃點比較好。”他提醒。
溫明蘊渾然不在意:“無事,我師父給的藥天衣無縫,除了院判之外,無人能查出來。”
“你師父新出了減肥藥嗎?”姜院判笑眯眯地看著她。
溫明蘊渾身一僵,瞬間停下手。
“三姑娘成日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又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吐血裝病可以用丸藥,但是身上長出來的肥膘如何遮掩?”
不得不說,姜老頭兒說話,有時候是真難聽。
哪怕他始終笑眯眯的,但是依然不討喜。
溫明蘊拍拍手,不得不把盤子推開,再也沒有閒情逸致吃香的喝辣的。
哎,這些年裝病最大的痛苦,莫過於忌口。
她為了保持弱不禁風的身材,吃東西都不敢太放肆。
“姜院判,宮裡如何,我家老爺何時才能回府?”陳婕滿臉焦急。
相比於這一老一小吃桂花糕,她簡直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這幾日嘴上的水泡就沒消下去過。
“溫夫人請安心,溫大人心裡有數,目前禮部和幾位御史大人已經出動了,一同上諫,對錦衣衛發難。只是皇上為了殿試舞弊案頭疼,幾位大人行事都萬分小心。”姜院判安撫道。
“娘,你放心好了,我已經知會過爹,他知道該怎麼對付那個姓曹陰人。”溫明蘊起身,握住了陳婕的手。
“你什麼時候知會過你爹?”陳婕滿臉不解。
溫博翰被帶走之後,溫家人花費了各種人脈金銀,也未能見他一面,畢竟人被關在錦衣衛那邊。
況且當時事發突然,溫家提前沒收到訊息,完全沒辦法通氣。
溫明蘊笑了笑,抬頭和姜院判對視了一眼,一老一小都奸猾得很。
“溫夫人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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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鑾殿上,溫博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皇上則頭痛不已,“溫大人,你有什麼冤屈就說吧,怎麼還哭成這樣?”
“皇上,微臣的小女兒要死了,曹指揮使帶著一群錦衣衛,猶如匪徒過境直闖我後院,並且——”他停頓片刻,似乎難以啟齒。
“曹秉舟這個賊子,竟然帶人輕薄小女,還出言侮辱,要小女嫁給他的手下!”
“小女又驚又怒,直接吐血暈死,到現在都未清醒,哪怕是姜院判親自施救,也未好轉!”
溫博翰幾乎聲聲泣血,無比激動。
“陛下,微臣絕無此意,請勿聽信一家之言。微臣著急抓人,根本不知溫三姑娘在場,也無人敢碰她,還請陛下明察。”
“曹秉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