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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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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陽被激怒了,感到自己的尊嚴在這一瞬間被撕得七零八落,她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在那聲尖叫裡。她憑藉最後一點力氣抬起手來,指著房門,一字一頓地說,你出去,請你出去。聲音很小,但透出一股寒氣,力量透過寒氣迸發出來,摔打在堅硬的牆上。

但老太太並沒有被嚇倒,她用身子護著青瓷花瓶,往後彈跳了一步,以便手指能順利地指到林夕陽的鼻子,伸到鼻子下翹起來的一根手指頭像死去的鷹的爪子,她跳起來拍了一下大腿,鷹爪很快又伸到了林夕陽的鼻子下,她顫抖著身子嚷道,你不得了了,敢在閣樓裡趕我走。

老太太又往後退了一步,手上的青瓷花瓶迫使她一步步往後退,要不是這個易碎的瓷器在手上,她會撲上去把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抓得稀爛。這個從孤兒院裡跑出來的年輕女人絕對不是她的對手。她一直在慢慢地積攢力量,她積攢了二十多年,手抓過去的時候,絕對像一隻發情的母貓,她不會給對方留下任何情面。但這一會,她攬了個瓷器活,她必須後退,摔一跤就麻煩了。她一直面對著女人退到客廳,只差一步就到樓梯了,她朝樓梯伸出一條腿,女人只要撲過來,她就把瓷器抱在懷裡只用拼命滑動兩隻腳就行了,奔上樓後就安全了,那是她的小天地,她奈何不了她。她冷笑著說,也沒什麼意思,大家都知道你在校長那裡揀了個大便宜,我兒子大概還矇在鼓裡。老太太說完就盤旋著兩條腿奔上了樓,門在她身後哐噹一聲巨響,給樓下的女人一個下馬威。

林夕陽站在房子中央手足無措,心裡琢磨著老太太說的話,老太太已經快活地將一把鋒利的刀子插進了她心臟,小刀在她空蕩蕩的身體中心旋轉,時緩時急,像一個訓練有素計程車兵。她習慣性地把目光投向窗外,窗臺上一盆君子蘭恰好擋住了她視線,她邁動著機械的雙腳,將君子蘭抱在懷裡。她要把君子蘭抱到一個安全的角落裡去,以防它成為洩私憤的犧牲品。她哆哆嗦嗦的手還捧著綠色的瓷花盆,但雙腿已經不聽使喚地砸向了地磚,花盆裡的花肥,包括小傢伙的排洩物一股腦兒地從裡面傾溢位來,撒向地面。她聞著房間裡越來越濃烈的臭氣,恍惚之間感到自己坐在一堆黑糊糊的糞堆上,身上有一大群螞蟻在咬噬她,使得她疼痛難忍卻又無能為力地陷入了一種模模糊糊的幻覺狀態,這種狀態把某種預想中的精神暴力行為壓抑下去了,使她身體各處潛藏的暗流開始洶湧而執著地凝聚,形成詭異的晶體,它們在鑲滿鏡子的房間裡無拘無束地舞蹈,然而它們的命運卻要由最嚴酷的自然法則操縱。

林夕陽感到自己在自然法則面前無能為力,感到了來自生活的恐懼。

第五章

推銷員果然宰了二百隻狗,顧客在一天之內消耗了堆成墳塋樣的狗肉,二百條狗鞭以高價被秘密運往南方,這下又多了一個暴發戶。林夕陽看著這群激烈討伐的瘋狗,覺得很有趣。它們聲嘶力竭,恨不得把這幢樓夷為平地,但跟半夜的瘋狂比較起來,已經遜色多了。

推銷員可能剛剛吃完狗肉,他站在三樓的窗戶前,乜斜著眼,一邊剔牙,一邊樂顛顛地數著竄來竄去的野狗。他數了,一共有二百五十隻。

推銷員整天樂顛顛的,臉紅得像一個爛柿子。這個曾經在國有企業呵欠連天的推銷員這會正做著發財的美夢呢?他的黃臉婆正叉著兩條大腿坐在大門口,一隻手摳鼻孔,一隻手摳著腳指甲。

這群野狗整整怒吼了一天一夜,最後徒勞無獲,一個個筋疲力盡地離去。低階動物絕對不是高階動物的對手,它們遲早也會成為他們的囊中之物,他們每天消耗的能量靠動物的肉體來補充。地球上的動物被捕殺得差不多了,他們開始向自己動手:烏堡鎮有一個秘密的胎盤加工廠,車間的流水線上躺著一群懷孕的婦女,她們的肚子成了賺錢的機器,每年樂顛顛地向一群暴發戶提供四五個胎盤,用作男人補腎的藥引子。暴發戶們為了重振雄風,他們捨得花大價錢。林夕陽曾經是胎盤加工廠的業務經理考慮的物件之一,但苦於她一直沒有找到讓她懷孕的物件,他的希望泡湯了。

推銷員野心勃勃,他整天笑眯眯地躺在人體盛宴上發狂地數鈔票,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將烏堡鎮的胎盤加工廠壟斷在自己手裡,讓整個烏堡鎮都屬於他。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