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憔悴,病態十足的娜娜,又聽小雯說,是那天暴風雨中娜娜一個人在風雨中風吹雨淋,連冷帶嚇,當天夜裡就發起高燒時,老師那天突起暴風雨時恰在下班的路上,想起那天風狂雨猛天昏地暗,又想象著一個小女孩在電閃雷鳴中害怕的情景,也心疼地陪著小雯淚流滿面。
恰在這時,娜娜醒了,當她看到老師,象看到久別的親人,喊了一聲:“李老師……”,撲到老師懷裡大哭起來。這樣一來,正與老師哭訴的小雯也被勾得大哭了起來,李老師是剛參加工作時間不長的年輕女老師,本就感情脆弱,正在流淚,此時也緊緊抱著娜娜失聲哭了起來,周圍一起唉聲嘆氣抹眼淚的病人家屬都幫著勸說才慢慢靜了下來。
靜下來之後,小雯看到女兒還在李老師懷中,就讓女兒下來去躺下,女兒說:“我想李老師了。”這一句話又使李老師的熱淚險些湧出來,小雯讓女兒坐在李老師身邊,娜娜就坐在床上靠在李老師身邊,李老師對娜娜說:“你當時為什麼不找個地方避避雨呢?” 娜娜回答:“我怕我爸爸來找不到我。” 李老師感動地說:“多好的孩子,心中只想著別人。”又說:“雨中是不能在樹下的,以後記住了。” 娜娜點了點頭。
然後免不了要議論一下,說起這件事來,李老師自然是客觀的。
“袁老師,”李老師對園哥說,“我不是埋怨您,工作要搞好,孩子也應照顧好,您說是不是?那天確實很嚇人的,我正好在路上。”
小雯本就不把訓練看作工作,要打斷李老師的話,強忍住沒有打斷,聽李老師的話告一段落,她說:“他那是什麼工作?不是上課,是訓練耽誤的。”
“訓練也是工作呀,” 李老師笑著說,“體育不訓練叫什麼體育啊。”
李老師似玩笑似認真的話使氣氛活躍了起來,小雯說:“他心裡就只有訓練,根本就不管孩子。”
李老師轉向園哥說:“心中有訓練對,但不管孩子可不對呀。”
園哥從一開始就顯得有些侷促不安,他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機械地笑了笑。
李老師又接著說:“哎,你們也不容易,上有老,下有小,中間有事業。這樣吧,以後放學,我看袁娜要是還在學校外等著,我先把她帶走,袁老師,你訓練結束再找我領孩子去。”
園哥趕忙說:“別,別,怎麼好這樣麻煩您呢?”
“沒關係,”李老師說,“我不過是順便,反正是我把袁娜帶到哪裡,你就到哪裡去找我們,將來你訓練出了冠軍,就是我們共同訓練出來的,我和袁娜都是教練組成員。”說完,笑了起來。
到底是老師,懂得心理學,總共只呆了不長時間,就把這幾天園哥家的沉悶氣氛一掃而光,最後李老師又鼓勵了娜娜幾句,使娜娜也來了精神兒,臨走時,她對娜娜說:“老師走了,你能送送老師嗎?” 娜娜精神倍增,執意要將老師送出醫院,李老師看鼓勵她的目的已達到,只讓她送出病房。
李老師的到來不僅使小雯陰轉多雲,儘管還沒有完全放晴,但總比陰著強多了,而且也使園哥眼前一亮,感到李老師說的也未必不是個辦法,不過他又想人家也不過說說而已,自己只當聽聽就算了,即使人家是當真的,也不好意思這樣麻煩人家。
可沒想到李老師真的這樣做了。
新學期開學前的返校日,李老師讓娜娜把爸爸的手機號問了之後告訴她,娜娜問他手機號時,園哥覺得不好真的去麻煩人家,娜娜問小雯,小雯也覺得過意不去。但娜娜從來就把老師的話當聖旨,執意要,小雯也只好隨她,讓她把園哥的手機號告訴了李老師。
女兒的病治療及時,再加上李老師的鼓勵,又經過一個假期的休整,完全康復了。新學期一開學,運動員就找到了園哥問何時開始訓練,園哥自己就有割捨不下的情結,學生又要求,於是他“偷偷”地練了起來。而小雯也覺得園哥只這樣一個愛好,男人也不能窩窩囊囊地,真練出冠軍,雖不能夫貴妻榮,但大家臉上總可以有些光,只要能把孩子安排好,練也就練了,於是嘴上不解除“禁令”,但卻加緊對李老師的公關,小飾品、小紀念物不斷讓娜娜帶給李老師,甚至給李老師介紹了男朋友,只是沒成。
李老師很認真,原來娜娜等園哥的位置與李老師回家的方向正相反,為了方便,李老師讓娜娜告訴園哥改在了學校大門的另一邊,娜娜的補習班實行的是集中管理,也就是每個班參加補習班的同學放學後都分別集中到補習班,由學校輪流派老師去補習班看管學生,所以娜娜是否從補習班下課,李老師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