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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三少,老爺親自點好了一炷香著我送過來,老爺囑咐我跟您說,為免得蕭公子耍滑打諢,只需給他一炷香的時間說話辦事就行了。”銘文向三少稟告著,一邊將手中的一炷香插入臺案上的香爐中,回身瞅著回身看過來的蕭公子繼續笑,笑得及其不懷好意。

“銘文,你轉告蕭公子知曉,在一炷香之內不完成我的要求之後的後果。”靜坐著的言家耀輝吩咐著。

銘文挺胸而出,“老爺囑咐下來,在這柱香熄滅之前,蕭公子還沒有完成三少的吩咐,我就立即往蕭府,向拜見蕭大人的少主、六少稟告蕭公子夜潛言宅,企圖對三少無禮。一得了我的稟告,少主將立即趕回,六少轉道去敲伸冤大鼓,六少的姨母大人則立即求見於永固王妃來做主。”

笑眯眯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蕭公子,銘文好心好意得提醒,道:“您不用動其他心思,雖然我們少主不在府中,但留下防範您的人手充足,按照少主向老爺再三保證的原話:‘只要沒有以死相搏的理由,在一炷香之內,我本人也不能徒手突圍出包圍圈。’而這一炷香的時間,足以是在我去向蕭府報信後,少主所反折趕回的時間。”

緊盯著搖頭晃腦的銘文,蕭泓回身回視靠著不遠不近的院門邊手握刀柄而立的黑虎,淡淡肅殺氣息由此蔓延開來。

毫無疑問,只要他將生出劫持銘文的意圖行於現實,那麼立即就可崩盤。

看著蕭泓,再瞄瞄燃著的香,已經將之前吩咐好的策略全部應答轉告了蕭泓的銘文道:“我們老爺要我轉告您,這是看在您是國之棟樑的份上,不得已給您、也給言家最後一份妥協的可能,您要是認為咱們家在和您發狠著鬧著玩,那您就不妨走出此院度試瞧。”擺著髮尾,銘文跑了。

被威脅了,被徹底得威脅了。

思緒轉換千萬次的蕭泓退回來,沒等張口,坐著一直就沒動的言家耀輝點著桌面上的筆墨紙硯,“蕭公子,請吧。”

第八十三章

話已到此,再推辭就顯不誠了,蕭泓回身。

看案上筆墨紙硯,再抬眼看向牆上掛著的素琴。雖小居處於偏處,其一方素琴,亦非尋常。

世家公子自有世家的教養,書匣琴囊,本乃士流天性所學。取下素琴,至於案上,伴著一注清香上的紅點嫋嫋青煙徐徐飄搖。

琴音崢嶸,藉此顯志。蕭泓調絃撥音。

這是一古曲平沙落雁。士流多半以《古音正宗》中“借鴻鴣之遠志,寫逸士之心胸也”為琴意正解。

一曲古曲在急驟聲中漸緩,直至止去聲息,從意境纏深處跳出,蕭泓長舒一聲,欣然看向言家耀輝,“多日未成撫琴,今日一曲卻不顯褪色,琴音如我心,天地可鑑。”

“性不解音,弦徽不具。”言家耀輝掃視著自我陶醉的蕭泓,哼,言家子弟忙於市井生計,哪有時間去琢磨音律,品位如此風雅之韻,蕭泓找錯知音了。

蕭泓微笑,言家耀輝此言出自《晉書·陶潛傳》,下言則是:“但識琴中趣,何勞弦上聲”。

雅趣同心,一點而透。指尖流年,錦色無端,怎敵得淺笑凝眸。面前之人,如何讓人不戀慕?

一曲琴音將決意之心轉述告知,將素琴掛於牆上,蕭泓迴轉坐下,將挪於一旁的筆墨紙硯鋪擺妥當,提筆蘸著言家耀輝研磨好的濃墨,坦然道:“需要我定何筆墨,請自吩咐。”

吩咐不敢,只不過由不得蕭泓作主罷了。言家耀輝道:“您放心,違君道、子道的筆墨,言耀輝決不會勞煩……”

“多謝體諒,除此之外,和離一書,我也是決不能寫的。”相比於江暮改名換姓入贅楊氏宗譜,目前,已然是佔得天大便宜的蕭泓坦然且凝重。可想而知,要是他在未婚前被指示預寫下“和離書”,他鐵定沒活路了。言家行事不拘是真,江氏不知輕重則為虛。不拿著這個找茬,算他白活。

拒寫“和離書”?看著蕭泓,言家三少輕輕一哼,靜寂的廂房,燭光隨之動盪一下,蕭府大公子的心肝兒也隨之振盪了一下。

“您想得太多了,該寫的時機,我自己會把握。”

蕭泓啞然,沒錯,和離書可不是他寫了就算的,是他想得太多了。

那就好,除此之外,其他任何筆墨,皆可斟酌。

那麼,言家希望他寫下什麼墨筆?

“三份謝罪書,一份呈於朝廷,一份於兵部,一份於士族,其外,再寫一份‘遺書’,內容您自己斟酌。”

啊?謝罪書?遺書?蕭泓看著三少,“王上久不理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