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
早朝的時候小皇帝又和老丞相為了邊境的事務意見不合吵了起來,還真是不見得消停一天,老丞相年紀大了,禁不住氣,偏偏那南宮熠又是個嘴毒且不知道收斂的傢伙,這一氣就給人氣的兩眼一翻暈了過去,朝上一片混亂,南宮憐坐鎮才壓了下去,皇甫事後被叫道御書房去幫忙處理事務,這一忙又到了太陽上中天,吃過了晌午才晃晃悠悠的騎著馬回府來。
進門見月夜迎上來,皇甫劈頭就問:“伶現在在做什麼?”
月夜暗地裡撇了下嘴,這幾天都被問習慣了,主子一有空就要他彙報伶的情況:“主子,還在睡呢。”
皇甫抬頭看看天:“還在睡?晌午吃了沒?”
“沒有,長明說叫了門也不應,進去看了,確實在睡,怎麼都喊不醒。”
“喊不醒?該不是病了吧?你們怎麼照顧的?”皇甫朝服都沒換就匆匆往落英苑的方向走。
進了房間門,正看到伶扶著床沿坐起來,一身白色的中衣鬆鬆垮垮,頭髮就那麼順滑的傾瀉下來,絲絲縷縷垂落在暗紅色的鎏金錦被之上,幾絲頭髮垂在胸前,散開的中衣之間是大片白皙的胸膛,伶雙眼微微的眯著,因為才睡醒而顯得有些懵懂,對自己現在的形象絲毫不自知,還微微有些氣喘的靠在床頭,嫵媚之態盡顯。
皇甫一瞬間愣在了那裡,心裡有什麼“突”的一撞,心底竟躁動起來,轉頭看向跟進來的月夜,也是定在那裡呆若木雞的模樣,突然一陣不爽:“月夜,去吩咐膳房準備午膳,仔細檢查過後再端來。”
月夜這才回了神,見主子的臉比鍋底還黑,自知剛才失了態,趕緊應下腳底抹油就往外溜,百忙之中還不忘貼心的把門掩好。
就這麼幾秒鐘時間,伶已經整理好了中衣,卻還是無力的靠在床頭:“將軍,您很閒麼?”每天都不厭其煩的往這裡跑。
皇甫不答他的話,竟自走過去撫了撫他的額頭:“沒有發熱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事。”伶試圖往後挪一些,卻逃脫不了皇甫撫上他臉的魔爪。
皇甫仔細觀察了一下,見他神色如常,也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這才微微放下心來:“你最近可越來越嗜睡了,這都晌午了還在睡,午飯早飯都不吃,萬一又貧血怎麼辦?”
伶對這種關心的語氣很不適應,從小到大,除了故去的父母,沒有人用這種語氣和他說過話,就連那人也多是命令和訓誡,他不知道怎麼回應這種話才顯得恰當,只能生硬的道:“無礙。”
皇甫看出他臉上的不自然,微微的嘆了口氣,這人的心怎麼像石頭做的,油鹽不進,把自己裹得像刺蝟一樣,就像從那種黑暗之中孕育出來的生物,習慣了隱瞞和躲避,沒有辦法將坦率的自己暴露在陽光之下,無論身處何處,都如履薄冰,皇甫能感受到一件事,那就是,眼前的人,內心很焦躁,即使他隨時一副平靜冷淡的樣子,但內心卻很不安,他在不安些什麼?又在隱瞞些什麼?
目光不覺落到了他微微翹起的睫毛上,忍不住往前傾,唇瓣落在了他的眼皮上,皇甫只覺得一陣躁動,內心幾種情緒糾集在一起,理智讓他對伶保持距離,抓出他的把柄,可就是有那麼根細細的絲線在潛移默化中纏繞著他的思緒,看著他冷靜的表情,感受著他的曲子,就有些什麼在慢慢的滲透進來,侵蝕著那些爾虞我詐的計劃和心思……真真假假,似乎有些混亂了。
“唉。”他煩躁的把一堆思緒拋開,將伶整個鎖進了懷裡。
伶難得的沒有掙扎,聽著耳邊有力的心跳,不同於那人的體溫……皇甫,你的戲,還沒演夠嗎?
☆、第十三章 撒網
紅玉已被收押,此事在之後便暫時沒了動靜,但皇甫為了一根針把將軍府查了翻天這件事卻是讓整個府裡的姬妾男寵們人人自危,不願去觸伶公子的黴頭,對他的態度卻愈發諂媚起來,每日來“拜見”的人不少,伶也從不理會,每逢天氣好就坐到院裡去撫琴。
皇甫總是在下朝之後就往思歸閣跑,他到的時候伶一般都還沒起床,眼看就快接近年關,天氣漸冷,伶一日比一日嗜睡,皇甫自然地理解為冬天賴床,卻不料伶的毒一日比一日嚴重。
皇甫自顧自倒杯酒坐在院裡,嘴裡哼著點小調,悠閒地等著伶梳洗完畢,而伶總當皇甫是空氣,從不主動搭話,彈琴的時候皇甫就在邊上坐著,內心自我安慰為監視,但又每次都會聽著琴曲就忘了時間,忘了最初的目的,只是看著伶的眉眼,就能坐上一天,然後又在適當的時候說幾句調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