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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部分

才成功捕獲到數量足夠的梭刺魚,這還不算其他一些珍貴輔料,如此種種,若沒有大量的人力物力,怎能支撐得起如此大的消耗?這也是修行之人為什麼把‘財侶道法’中的‘財’排在第一位的原因,如今師映川表明自己一心求道,表面上似乎是不甚在意人間的勢力財富之流,但事實上若是沒有龐大的勢力,他又怎麼可能保證自己有充足的資源可以取用?

這本身就是一種無法解決的矛盾……白緣無言,揮之不去的淡淡悵色盤桓於他的眉心,心頭亦有一絲微澀滋味,師映川卻彷彿恍然不覺一般,雙手攏袖,笑道:“師兄既然來了,想必也不會這麼快就走罷,後天就是繼任大典,師兄應該是要留下來觀禮的。”白緣點了點頭:“這個自然。”師映川揚眉微笑:“這就好,你我二人許久不見,正好可以多敘敘舊。”白緣心中微暖,亦笑道:“難得一聚,自是應該……”說到這裡,想到此次一別,又不知什麼時候能夠再次見面,不覺唏噓,師映川知他心思,遂寬慰道:“日後總有機會再聚的,師兄又何必感懷呢。”

其後兩人自是一番敘話,暫且不表,卻說大光明峰上,又一日晚間,連江樓練功既罷,早早睡下,今夜他再次入夢,而且還是那樣讓他感到牴觸的夢,夢中師映川牢牢抓住他,動作越來越放肆,越來越粗魯,而連江樓臉上的表情卻是越來越冰冷,夢中的他甚至連手指都不能動一動,更無法反抗,他看著師映川在自己身上所做的一切,卻並沒有覺得非常憤怒,因為這種行為甚至沒有資格讓他覺得憤怒,只因在他看來,這只是一個人出於肉身限制而造成的本能反應,相當無聊,他甚至可以漠然而冷靜地看著正啃咬親吻自己身體的師映川,連江樓甚至知道自己這是在做夢,並非真實,他看著師映川,想起自己當初親口拒絕對方時的場景,那樣的拒絕將對方打擊得體無完膚,並且將悽愴,憤恨,絕望,自卑等等這些負面情緒統統都拋了過去……連江樓仔細想了想,然後他就發現自己果然是冷漠而無情,哪怕是對師映川,也是如此,即便在二十多年前的冬夜他們相遇,即便在相當一段長的時間裡他的生活中都有他的身影,即便記憶裡很多的畫面當中都有這個人,也依然不能夠真正地去改變什麼。

然而,時光的沉澱卻終究會將一些特殊的東西悄無聲息地融入到一個人的皮肉骨血裡……連江樓皺起眉,因為師映川已經將他的嘴唇咬得鮮血淋漓,這是他的夢,而這個人卻不請自來,而且不止一次,大有不肯離開的架勢,他想要驅逐,但似乎對此並沒有什麼有效的方法。

不過好在這樣的夢境往往都不會持續太久,連江樓很快醒了過來,他的臉上看不到有任何殘留的睡意,也沒有剛剛醒來之人應有的淡淡慵懶,他起身來到窗前,今晚的月色很美,不過連江樓沒有賞月的心情,他只是藉此在想著一些心事,思考著進一步的走向,此時月光如銀,澄淨無比,忽然卻有人進到殿中,能在這個時候隨意進出此處的人,自然身份並不尋常,連江樓也似是並不在意,依舊靜靜整理著思緒,他甚至不用看,不用分辨氣息,就知道是誰。

來者走到連江樓身後,道:“……原本以為你已經睡了。”連江樓平靜道:“剛剛做了一個噩夢,便醒了。”對方一隻修長的手抬起,微微搭在連江樓的肩頭:“看你的樣子,在煩惱什麼?”

能夠這樣隨意與連江樓進行身體接觸,此人的身份自然不同,只見月光中,修長微瘦的身段,冷秀的五官,眉心一點殷紅,卻是季青仙,連江樓的同胞兄長,他穿著月白的貼身內衫,長髮披散,顯然是準備要就寢了,這時連江樓轉過身來,季青仙道:“你自幼一有心事,我便看得出來,因為你從不掩飾。”連江樓看著眼前這個美麗的男子,自己與對方存在著極親密的血緣關係,小時候也是比較親近這個兄長的,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感覺不到那種血濃於水的感情所帶來的分量,有的只是一味的平靜,或許就像師映川曾經說過的那樣,自己果真是一個冷血到極點的人。思及至此,連江樓忽然有些不喜,他抹去這種讓他不太舒服的感覺,道:“……此次兄長到我這裡,想必不會停留很久。”季青仙攏了攏身上的袍子,淡淡道:“剪水年幼,我不能離開太久……說起來,你這個做叔父的,還沒有見過自己的侄兒。”

季青仙被寶相脫不花軟禁在蓬萊多年,直到後來季青仙被迫受孕,生下一子,取名季剪水,寶相脫不花才撤去了他身上的束縛,讓他恢復,有了這個小兒子在手,不怕季青仙再離開他,由此寶相脫不花才算安心,所以當前時季青仙提出自己與連江樓兄弟二人久已不見,準備去斷法宗探望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