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終於要進正題,尤清洄睜大眼,拼命的向後縮著身子,“不要!不要!”
壯漢掛著噁心的笑,“不要?都這樣了,還說不要。”言罷,便要破門而入。
胃裡一陣翻騰,尤清洄遏制不住,頭一轉,嘩啦啦的吐了出來,空氣中霎時瀰漫著一股難聞的酸餿味。
臨近的壯漢受了波及,給吐了一身,便宜沒撈著,還惹了一身騷,壯漢當即罵了開來,尤清洄抬了抬眼,對著他又是吐了一大口,壯漢見狀,怒紅了眼,舉起手就掄了一巴掌。“賤…貨!”
無比清脆的一聲,將尤清洄的頭打偏到了一邊,臉上一個掌印分外鮮明。
另一壯漢見狀,忙勸了幾句,“哎,兄弟,彆氣壞了身子,你先去打理乾淨,弟兄們替你教訓他。”
那人又是一番罵罵咧咧 ,臨走前還洩憤般的狠狠揣了腳桌子,桌子本就年久不牢固,桌腿受了一下重擊,往旁一歪,頃刻倒了地,躺在桌上的尤清洄自也被狠狠甩到地上。兩條腿還綁在桌腿上,吊在手上的繩子也勒得生疼,尤清洄整個人被扭成一個極有難度的姿勢,也得虧他柔韌性好,方能挑戰。
雖摔得狠了,但尤清洄卻如釋重負,好歹身子是保住了。
變故只發生在一瞬間,待那人洩完憤想走時,只聽得殷傲遺平淡的聲音傳來,“我準你走了麼?我準你打他了麼?”
那人霎時僵住了,幾人見了美色,頭腦發昏,竟忘了他們主子還攜著家眷在角落裡觀看!
當下跪地,“宮主饒命,小的一時得意忘形,違背了宮主命令,宮主大人大量,便饒了小的這一回。”他自稱為‘小的’,顯然連手下都算不得,豈是以下犯上便可算了的。
見此番情景,楚雲亦是不滿,幾乎立刻道:“他們不可以打他麼?他們不可以走麼?你又心疼了?!”尾音因為惱怒而顯得很是尖銳。
“自然可以。”殷傲遺忙應道。他是傲因宮的一宮之主沒錯,但楚雲是“一家之主”。
那壯漢得了許可,忙千恩萬謝的落荒而逃。
剩下幾人很有眼色的替尤清洄鬆了綁,解了他半尷不尬的境地,然對著滿地狼藉,即使美人當前,也到底沒了興致。正不知如何是好,便有人替他們解了圍。
“主子。”鏗鏘有力的聲音傳來,二十七已是悄無聲息的跪在殷傲遺面前,“尤公子近日身體不適,還請主子格外開恩,免了責罰。”
殷傲遺看著這個突然出現之人,久居高位的威勢和與生俱來的尊貴儀態迫得二十七幾乎抬不起頭,他卻依舊不懼的挺直背脊。
殷傲遺淡淡道:“你是誰?”
二十七身體一僵,仍然落字有聲,“主子賜名,二十七。”
殷傲遺:“出去。”
二十七固執,“主子。”
殷傲遺:“違抗我的命令對你沒有好處。”
二十七頓了頓,固執道:“我願替尤公子受罰,請主子成全。”
殷傲遺抿著唇,眉眼沉著。
楚雲早就因空氣中的惡臭而面有不鬱,如今又不知從哪跑出來個不識好歹的人竟還替尤清洄求情,心情更是煩躁,在殷傲遺未開口前,便一腳踹上二十七,“哪來的野狗,主子說話時也有你亂吠的地方麼!”
這一腳可以說使了全力,不可謂不重,二十七隻是晃了晃,身體依舊挺得筆直。
殷傲遺看著乖張的楚雲,沉默不語。
楚雲行至尤清洄面前,又問道:“我自問對你不賴,你為何將我推下河?傅連豔。”
尤先看了眼二十七,這才將眼神投至楚雲,目光深靜,“我不懂你說的。”
楚雲冷笑,“你不懂?傲都跟我說了,你竟連失憶這種事都能想出來,你怎麼能夠做得出來!”
尤清洄垂眸,嘴角勾了個苦澀的弧度,“我也想知道。”
楚雲眼中鄙夷更甚,“敢做不敢承認,你……啊!!”話語被一陣嘔吐打斷,楚雲淒厲的叫出聲,那些骯髒的穢物離他只幾寸,差一點便會濺到他身上,楚雲氣急敗壞的罵道:“賤…人,你是不是故意的?!”
語畢,揚手便想扇上一巴掌,手腕方才舉起,便被抓住,楚雲不可置信的看著殷傲遺,“你阻止我?你因為他而攔著我?!!殷傲遺!好樣的!”
殷傲遺靜靜的看著愈發驕縱的楚雲,楚雲渾身一冷,才覺自己逾越了,忙解釋道:“傲,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好了,沒事。”殷傲遺將楚雲攬入懷裡,對著暗處道:“把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