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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一個溫軟滑膩的小東西跟自己的舌尖一碰,立刻又縮了回去,心裡猛地一熱,勒緊了懷裡的人就激烈地吻了下去。

鐘樂岑覺得所有的空氣都被沈固從胸膛裡擠出去了,襯衫上最後一顆釦子給扯飛了,暈頭轉向之中整個人都陷進了被褥裡,沈固的吻已經有點撕咬的意味,一直順著脖子滑到胸前,含住了一邊輕輕咬了一口。鐘樂岑一聲輕叫,伸手抓了一下,但沈固的頭髮太短,什麼也沒抓住。沈固悶聲笑了一下,頭也不抬地抓過他的手,按在自己肩上。鐘樂岑惱羞成怒,用力掐了他一下,換來沈固又一下稍微重一點的齧咬:“想幹什麼?”

鐘樂岑正想說話,房間裡突然傳來一聲低沉的嘆息,把他嚇得差點跳起來。沈固一把拖過被子把他包住,抬頭瞪著屋角里飄浮的影子:“歐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歐冶子背對著他們飄在半空中,望著窗外的夜色沉默不語。鐘樂岑趕緊拉起襯衫扣上,掩飾地咳嗽了一聲:“歐先生,你有什麼事嗎?”

沈固恨得直咬牙,鐘樂岑伸手拉著他的手,小聲說:“你別急,或許歐先生是有事呢。”

歐冶子仍舊背對著他們,緩緩道:“故地重遊,觸景生情,見諒。”

沈固暗暗在心裡罵了一句。有這麼觸景生情的嗎?要不然你早點出來,要不然乾脆不要出來,這麼不上不下的算怎麼回事?

鐘樂岑遲疑了一下,輕聲說:“歐先生,在下一直有個疑問,為何先生當年會存身於泰阿劍中?又為何——願意現身相助我們?”

這個問題沈固也想知道答案,所以暫時壓了壓心火,伸手摟住鐘樂岑,等著聽歐冶子的回答。但歐冶子並沒有立刻說話,半晌也只是嘆息了一聲:“吾欲趁夜色前往舊地一觀,可否?”

歐冶子現在是寄身在沈固的瑞士軍刀裡,所以他要去哪,只有讓人帶著軍刀去。沈固也只好把軍刀裝進衣袋裡,拉著鐘樂岑走了出去。

若耶溪的源頭在若耶山,山下本來有個水潭,現在已經改建成平水江水庫了,雖然是夜間,也有遊人在水庫邊三兩散步。歐冶子飄浮在沈鍾兩人身邊,沉默地看著周圍的景色,臉上流露出悵然的神情。繞著水庫走了半圈,他忽然離開道路,向斜裡飄過去。沈固和鐘樂岑對看一眼,也跟了過去。

歐冶子飄飄停停,專走偏僻的地方,好像是在辨認著舊路,也不知走了多久,他終於在一處山坡上停了下來,環視四周,良久,低聲喟嘆:“舊地已改……”

沈固看看周圍,壓低聲音問鐘樂岑:“這是什麼地方?”

鐘樂岑也摸不著頭腦:“鑄劍的地方?也不對啊。”

歐冶子這次回答了:“非也。此乃吾與干將初識之地。”

鐘樂岑啊了一聲,臉上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試探著問了一句:“難道先生以身祭爐,是為了干將?”

歐冶子半透明的身形猛然一震,回過頭來:“汝何以知之?”

鐘樂岑也是突然之間靈光一閃脫口而出,現在倒被問住了:“這——”沈固看歐冶子臉上肌肉繃得死緊,倒怕他惱羞成怒什麼的,不動聲色地往前走了一步,擋在鐘樂岑身前。

歐冶子看了他一會,忽然苦笑了一下,又轉回身去:“不錯。吾一人不死,則二人同死,與其同死,不如留一人在世……”

鐘樂岑的腦子急劇地活動著,猜測道:“難道是楚王——”

歐冶子突然握緊了拳,片刻,慢慢放鬆下來,目視遠方,緩緩開口:“吾與干將初識即在此地。彼時吾已從師學藝,干將猶一頑童而已……”他聲音平和中帶著微微的笑意,像吹過水麵的風一樣,連那濃重的口音聽起來也不那麼彆扭了,“……干將稱吾為師,實則並未行禮。後干將返吳,藝亦大成,楚王聞吾二人之名,各令甲兵三百攜重金往二國,名為聘之,實為挾勢以迫。彼時吾意尚甚喜,謂可相見,不意楚王心懷叵測,恐吾二人日後所鑄之劍更勝今日,意欲劍成之日,將吾二人殺死於爐邊。”

沈固對他文縐縐的話聽得很吃力,但歐冶子說得極慢,倒也能聽出個大概來。鐘樂岑比他聽得更明白,忍不住說:“所以先生告知楚王,能為他鑄一柄聚陰之劍,讓他放過干將?”

歐冶子微微點了點頭:“彼時干將已然娶妻,吾則孑然一身,雖死而無所牽掛……”

鐘樂岑沉默了一會,輕聲問:“先生對干將的一片心意,干將知道麼?”

歐冶子靜立著,良久,微微地搖了搖頭。沈固心裡也不由黯然了一下。為了自己心愛的人死去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