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芷珊那似笑非笑的眼眸裡慢慢地失了聲音,只能一徑地低垂著頭揉捏著衣襟,倒是將一個天真單純的小女孩模樣表現得活靈活現。
“怨不得我剛才使喚不了素琴,原來如此!”林芷珊一臉的恍悟,只是。在看向林老夫人時,臉上注浮現出一抹糾結:“祖母,這幾天我跟著外婆學習管家知識。恰好有接觸到府規這一項。若我未記錯,凡是賣身入定國公府的,哪怕有一技之長,也不能在主子面前拿拿喬託大。可,剛才這位喚素琴的丫環。在我讓她上茶的時候就沒有理會我!犯下了藐視主子的大錯,該當杖刑三十棍,再趕出定國公府!”
林老夫人還真當她是重生前那個性子直來直去,隨意被人挑拔幾句就忘記了東西南北的女子呢?林芷珊心裡輕哂,不論林老夫人今日為何突然擺下此陣仗,她都不會容許任何人欺到她的頭上來!
林老夫人瞪了林芷珊一眼。滿臉的不悅:“珊兒,你這都是說的什麼話!且不提素琴根本就未和定國公府簽下賣身契,單單你今日為了這麼一件小事就肆意折罰下人就不對!你要知道。你是定國公府長房嫡女,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會有無數的人瞧在眼裡,哪怕是在定國公府裡也不能掉以輕心……”
瞥到林芷珊臉上流露出來的一抹不以為然,林老夫人只覺得胸口堵了一團氣。看向林芷珊的目光也變得銳利起來,那語氣更是猶如萬年寒冰般森冷:“其它的我們也就不多說了。單單今日這件事情傳到府外,大家又會如何說你?堂堂定國公府長房嫡女,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就這般處罰人,你這不是維護定國公府的名譽,而是給定國公府臉上抹黑!”
林芷珊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目光在素琴的身上打了一個轉,在素琴髮間的金簪、耳上的金墜,以及手腕上的玉鐲上停留了會,才道:“祖母,素琴身上的衣裳首飾是你賞賜給她的嗎?”
被林芷珊這天外飛來一問而給問愣住了的林老夫人,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道:“不錯。”
“那麼,祖母,素琴是否住在定國公府裡?”
林老夫人淡淡地瞥了林芷珊一眼,彷彿不敢相信林芷珊竟然問出這般簡單的問題,唯有林依雲卻是眼眸裡異色連閃,很快就想明白了林芷珊為何會如此發問,遂嘴唇蠕動了下,正準備趕在林芷珊出聲前插話,打斷林芷珊的詢問時,卻只聽得林芷珊再次問道:“那麼,素琴是否領了定國公府支出的月銀?”
林老夫人繼續點頭,看向林芷珊的眼神越發地嘲諷了。
林芷珊嘴角微勾,道:“既如此,素琴和那些簽下賣身契的下人有何區別?而我是定國公府長房嫡女,也是定國公府的主人,素琴為何不該給我沏茶?甚至在我發話的時候還拿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我,無視我的命令?這樣無視府規,漠視主子的行為,若不加以處置,豈不會令定國公府的下人均以為只要自己有一技之長,就能凌駕於主子之上,甚至可以無視主子的命令,而將自己當成了主子?!如此一來,盛京眾人又會如何評價定國公府?!”
“你……”林老夫人一張臉由紅變青,再到如墨汁般漆黑,雙眼也瞪到了最大,看向林芷珊的目光猶如兩把最鋒利的利劍般,恨不能將林芷珊狠狠地戳上個幾十幾百刀才能將心裡的怒氣發洩出去。
自林老夫人嫁入定國公府那一年起,執掌了定國公府管家大權的林老夫人活得那叫一個舒適自在,如魚得水,再兼之她的鐵血手段,只將定國公府打理得猶如一個鐵桶。別說那些妯娌,就連自家婆婆也都會看在她極得定國公爺歡心的份上給她一份臉面,從不和她紅臉。
當然,這其中也有林老夫人連續生了兩個兒子,並且聽從自家婆婆的話為老定國公爺納采了一房又一房美妾的原因。至於那些小妾為何只生能生出女兒,不能生出兒子,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也就無需多說了,關鍵是面子上過得去即可。
在林老夫人的公婆,以及老定國公相繼去逝後,林老夫人也順利地成為了整個定國公府權勢最大的人,生下來的兩個兒子,次子也就不提了,單單長子林昱哲納了蘇姨娘,對蘇姨娘極為寵愛,特意在文氏去世後將定國公府長房庶物交由蘇姨娘打理,但林昱哲和蘇姨娘兩人也給予了林老夫人應有的臉面,甚至蘇姨娘偶爾還要受到林老夫人的牽制,做出一些名為蘇姨娘下命令,實則暗中由林老夫人操縱的事情來。
可以這樣說,林老夫人是定國公府的一尊絕不可以得罪的大佛,任何人想要過上舒心自在的好日子,那麼就只有抱緊林老夫人大腿這一條最佳捷徑。
而如今,林芷珊這個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