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酒樓裡的人似乎一直在等待著,所以就在那一行人踏入酒樓的同時,樓中所有的聲音都瞬時消失。只有角落奏曲的盲人還低頭專注的彈琴。
所有人的視線同時到了那群人的身上,而自外面走進的一行人中,為首的竟是一名女子。
女子看起來年紀很輕,玲瓏嬌小的模樣,恍然看去就像是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似乎只要給一串糖葫蘆就能軟糯的笑起來。然而她卻有一雙沉靜深邃的眸子,彷彿一眼看去便能夠叫人失去言語的能力。
她沉默著走進酒樓,身後的人便跟著走了進來,也是到這個時候,人們才看清她身後跟著的粗略看來竟有數十人之多。
原本就熱鬧的酒樓瞬時被塞滿了人,那女子進入酒樓之後,先是往四周看了一眼,這才準確的找到了坐在後方舉杯發怔的那人,於是上前幾步,低聲問道:“陳大人?”
那人目光自方才就一直落在那女子的身上,如今她開口發問,那人當即便站了起來,連忙應道:“聞音姑娘?”
這字外面走進來的女子,正是聞音。
兩年的時間在聞音的身上並未做下太多的改變,而同樣的,煙州城也沒有太多的改變。
聞音輕輕頷首,旋即對那人道:“陳大人,經天關的事情,我想知道清楚。”
陳大人連連點頭道:“是,我在這裡等待姑娘,也是為了此事。”
聞音輕輕應下一聲,隨之往酒樓二樓看去一眼,笑到:“上去說?”
陳大人亦有此打算,聞音帶著他在酒樓二樓中找了一處房間,回身又吩咐了身後眾人安靜等待,這才與其進屋商談起來。
隨著兩人將談話的內容關在房間之內,酒樓當中眾人也都恢復了過來,各自喝酒的喝酒談話的談話,一切又彷彿回到了先前模樣,只是不時仍有人往二樓那處緊閉著的房門看去,頗有幾分心不在焉的樣子。
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那處緊閉的房門終於被人從裡面開啟。那位陳大人自其中走了出來,酒樓裡眾人情不自禁又往那處看去,卻沒見聞音走出來。
先前聞音帶來的那數十人安靜等在樓下,好似連好奇心都不曾有。然而人群當中,有一個人卻忍不住了。
阿哲瞥了一眼身旁眾人,快步趕到了房間當中,這才見聞音正托腮坐在桌前,睜眸自房間的窗戶往外望去,看著那水面與天際分明的顏色,似乎在認真思考著什麼。
“師姐!”縱使已經過了兩年的忙碌日子,聞音依然沒能夠將阿哲培養成一副沉穩的性子,他趕緊來到桌前坐下,看著桌上未曾動過的飯菜,低聲問道:“經天關那邊怎麼樣了?”
“不太好。”聞音收回視線,垂眼應道,“糧道被斷,金將軍帶領的十萬軍隊被孤立在經天關中,恐怕支撐不了太久。”
阿哲神情大變,禁不住又站了起來:“這……怎麼辦?”
“援軍正在調來的路上,我也已經通知三師伯,武林盟的眾人也正在趕往那處,我們須得在這裡待上一天,等援軍到了再帶他們一同前往。”聞音這話沒有絲毫遲疑,看來是一早便已經做好了決定。
阿哲連忙點頭,只是心中依舊擔憂:“師姐,來得及嗎?”
“來不及也得想辦法。”聞音神情凝重,沒有再多解釋,只隨之朝阿哲道:“今天你好好休息,等今日一過便是日夜兼程的趕路,恐怕不會再有什麼休息的時間了。”
阿哲乖乖應下,視線隨著聞音往那窗外望去,胸中不知為何多了一份感慨,他輕嘆一聲,這才將這份自入城之後就縈繞於心的感懷說了出來,他低聲道:“都過去兩年了。”
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聞音自然清楚。
兩年之前,聞音對丞相道出了那番話,果然換來了關將軍一線生機。然而隨之而來的,卻是又一場戰爭。當今皇上依然不肯放關將軍離開地牢,但卻也總算是做下了讓步,只要關將軍的舊部與聞音季子京所帶領的眾人能夠結束這場戰爭,他便相信關寄雪並未蓄意謀反,免他死罪將其放出天牢。
國難當頭,縱使沒有這個條件,眾人也絕不可能坐視不理。江山雖是皇室的江山,戰火落下,遭難的卻只是各處的百姓。
聞音答應了這個要求,隨後開始了長達兩年的征戰生涯,兩年之前她曾說過會回來煙州,如今戰事未曾結束,卻沒想到她還有機會再來到此處。
聞音低頭看著眼前的酒杯,其中酒不過半杯,淺淺地散發著酒香味道。
阿哲遲疑一瞬,低聲問道:“師姐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