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一到入夜,憑窗遠眺,只見峭壁一帶附近,鬼火如市,數以萬計,可想外魂野鬼之多。
再者,隨風傳來的淒厲慘號之聲,不絕如縷,整夜可聞。
七巧玉女葉萍口中不說,內心之中卻也焦急的很,無奈穴道被制,施展不開功力,乾著急又有何用。
一天三更時分,七巧玉女葉萍正被遠遠飄來的呻吟哀號之聲,懾得不能成眠。
倏地,她忽覺眼前人影一晃,從視窗跳入一條人影,她故裝入睡不知,半合秀目,從眼簾細縫之中盯住來人,同時手中暗釦好一把剪刀,以準備萬一之用。
那條人影輕輕走到床前,在她床邊站了片刻,卻未見有進一步的行動。
那人影忽然輕輕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唉,難得她安然無恙,我也可以稍安寸心了。”
那人嘆息了一陣,才輕輕地叫了幾聲,道:“葉姑娘,葉姑娘!醒醒!醒醒!我是陳鋒,來救你來了。”七巧玉女葉萍其實早看出他是陳鋒。他突然在這地方出現,不能令人無疑,所以裝睡未動。現在見他為極其君子,心中也非常高興,恰如睡夢中被驚醒似的翻身坐了起來,叫了一聲,道:“啊,是陳公子……”
“嗤!小聲些!”陳鋒被她一聲冒叫,嚇得一陣緊張,豎耳凝神靜聽了半天,不見有任何動靜,這才又輕籲一聲,道:“葉姑娘,你好麼?”
說不盡的關切,聽得七巧玉女葉萍怔了一怔,道:“我很好!陳公子,你是怎樣來的?”陳鋒沉聲一嘆,道:“說來一言難盡,現在總算找到你了。走,我們先離開這裡,慢慢再說。”
七巧玉女葉萍慘笑一聲,道:“我走不了!”
陳鋒一愣道:“為什麼?”七巧玉女葉萍道:“我被他們一種怪異手法制住了功力,有力難施。”
“什麼手法?讓我看看!”
七巧玉女葉萍臻首一垂,嘆道:“這手法怪異得很。我也說不出來,而且……而且……”似乎有些羞於出口,那被制的穴道,想必很難任人出手解救。
陳鋒沉思了一下,道:“這樣好不好,你伏在我背上,我揹你出去。”七巧玉女葉萍秀眉一掣道:“這……”
陳鋒正色截口道:“姑娘也是女中豪傑,江湖兒女,只要我們心地坦蕩,何怕之有?”
七巧玉女葉萍猶豫了一下,道:“不知公子能否認小妹為妹?”陳鋒一笑道:“我能有你這樣一位妹妹,不知幾生修來的福氣,哪還有不可以之理?”
七巧玉女葉萍盈盈一拜道:“小妹拜見大哥!”陳鋒回了一禮,笑道:“賢妹,現在我們已是兄妹了,你快快伏到小兄背上。
我們不能再耽擱了。“
七巧玉女葉萍道了一聲“多謝大哥”,便伏在陳鋒背上,用雙手抱住他的肩頭。
陳鋒起身下了樓,揹著七巧玉女葉萍東閃西避地來到一所柴房之前,忽然停住腳步。
七巧玉女葉萍方覺奇怪,只聽陳鋒口中發出兩三聲夜貓叫聲,叫聲未落,已見柴房之內人影一閃,迎出一個老蒼頭,輕聲道:“怎樣了?”陳鋒一指背上,微笑道:“你看,你背上背的不是葉姑娘麼!”
那老蒼頭望了七巧玉女葉萍一眼,點頭道:“公子快進來!”轉身隱入柴房之內。
陳鋒放下七巧王女葉萍,道:“賢妹,我們現在無法脫身,得先在這裡避避風頭,才有機會。”
七巧玉女葉萍含笑點頭道,“小妹但憑大哥。”一語來了,只聽遠處已傳來陣陣呼喝之聲,那老蒼頭急叫道:“你們還不快進來,已經有人發現葉姑娘逃脫了!”
陳鋒與七巧王女葉萍匆匆進入柴房之內,那老蒼頭指著些柴堆中一個烏黑的洞口道:
“你們快躲進,有人來時,千萬要屏住呼吸,大意不得……”話未說完,他已把陳鋒與七巧玉女葉萍推了進去,外面又用木柴堵塞起來。
陳鋒與七巧玉女葉萍爬進柴堆之中,不過丈遠左右,就到了盡頭,裡面空隙極小,兩人擠在一堆,不但肌膚相接,鼻息相聞,簡直動都動不得。
七巧玉女葉萍只覺陳鋒全身火熱,燙得自己心裡直髮慌,連呼吸都被激得急促起來,她暗中凜然一震,罵了自己一聲:“該死!”,銀牙猛挫,立時守定心神,做起靜心功夫來。
好一個七巧玉女葉萍,一身功力被制,仍能持仗一顆冰心,硬將那灸人的春情,消餌於無形。
片刻之間,她已神色但然,超然於物外。
陳鋒原已覺出七巧玉女葉萍因自己的安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