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亦可說的這起案件祁同偉並未感到奇怪,港島洗錢公司的把戲他上一世就知道,也諮詢過。
他也並未氣憤到要幫陸亦可辦案,一來這不在他的職權範圍之內,二來他非常清楚,貪腐是除不盡的。
自古以來,貪官汙吏就屢見不鮮,不貪反而是特例,很多人不貪是因為沒有機會貪,不是不想貪。
若想從根上整治減少貪腐,除非從國家層面出發,個人的力量實在太小。
因此祁同偉並不準備逆勢而行,除非上面有政策,否則他還是會以經濟發展為中心。
他準備在綠藤開展掃黑除惡以及反貪也是為經濟服務的,並不是為反貪而反貪。
投靠祁同偉的手下難道就沒有貪官?
有,當然有!
而且至少一半以上都是貪官,但祁同偉還是要用他們,清官他也喜歡,可實在是太少了。
他只要還想做事,就離不開這些人。
因此祁同偉只會對自己看重的人進行提點,讓他們利用存款購買同訊公司和茅臺的股票,不要拿自己不該拿的。
若真有人因貪腐造成不好的輿論,他也不會死保,必要時也會將其推出去平息人心和輿論。
至於陸亦可說的這起案件,絕對不簡單,必須和港島那邊配合,打掉洗錢集團進而找到證據拿下此人,或者找到行賄之人。
因此面對陸亦可的豪言,祁同偉也只是笑笑並沒有接茬。
他又不是剛參加工作不久,抱著幻想的小年輕。
說話間,傭人阿姨已經把飯做好了,幾人略過這個話題,上桌吃飯。
大家邊吃邊聊,話題也從貪腐變成了公平正義。
“公平正義?我從來不信。”祁同偉插了一句。
陸亦可不服氣的說道:“怎麼沒有,不是說嘛,正義或許會遲到,但不會永遠缺席,早晚都會等來的。”
祁同偉看了陸亦可沒有說話,這話就是最大的騙局。
他不知在哪裡看到這麼一則訊息,一男子在20歲的時候被判無期徒刑,30年後法院重審無罪釋放,很多人都誇讚現如今法院的做法。
法院也大力宣傳自己糾正冤假錯案,訴說著正義的到來,所有人都在歡呼。
但又有誰考慮過那名被冤的男子。
人生中最好的三十年在監獄度過,出來之後無法適應社會,孤獨終老,這是什麼正義?
遲來的正義就不叫正義,那叫作秀。
祁同偉發現,富商官宦人家遇到的都是正義進行時,只有普通人才會遇到正義未來時,也才會有正義遲到一說。
裴倩倩好奇的問道:“同偉,你對公平正義怎麼看?”
祁同偉原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認為沒意思,不過看三女興趣正濃,他也不好意思拒絕,便決定和他們掰扯掰扯。
“這個要看怎麼理解,從嚴格意義上講,從古至今也就剛建國那會還能談談所謂的公平正義,其他任何時候都夠嗆,或者說幾乎沒有,有也是相對正義。”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陸亦可疑惑的問道,裴倩倩和高芳芳也把目光看向祁同偉,等待他的解釋。
“首先說說古代,無論奴隸社會還是封建社會,都不存在什麼真正的公平正義。
奴隸社會的公平正義是什麼?奴隸主不亂殺無辜!
封建社會也好不到哪裡去,地主利用農民的特殊困難從他們手中奪走土地,災荒年施個粥就是積善之家了,哪有什麼公平和正義可言!”
祁同偉喝了一口茶,繼續道:“建國那會可能算的上是最公平正義的年代了,大家的工資幾乎差不多,也不存在剝削,吃穿用度幾乎一致。
但現如今呢?已經完全不同了,新的階級又出現了,特權階級!
咱們就是所謂的特權階級。
用一句話說,那就是公平正義永遠在路上。”
陸亦可不服氣的說道:“你說的也太絕對了吧?”
祁同偉笑了笑解釋道:“絕大多數情況就是我說的如此,就拿我兒子來說,他有一個當官的父親一個有錢的母親,可謂是出生就在羅馬,絕大多數人的終點都夠不到他的起點。
我再舉一個例子:創業。
真正做大做強的都是有人脈背景的,寒門子弟少之又少。
原因是什麼?
那是因為寒門子弟沒有試錯的機會,一次失敗可能需要一輩子來償還彌補。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