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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虞紹衡已經找出了一個白瓷藥瓶和純白棉布。

葉昔昭走過去拿到手裡。

“把藥粉灑在傷口上,止血。”

“嗯。”葉昔昭抿緊了唇,拔下木塞,將藥粉灑在他傷口上。手有點兒抖,聲音亦是,“很疼吧?”

虞紹衡揉了揉眉心,身體的疲憊融入語聲:“還好。”隨即在她幫忙之下,草草包紮。

葉昔昭這才道出心中疑惑,“這是怎麼回事?侯爺和誰交手了麼?”

“幫友人緝拿要犯,動手時牽扯到了舊傷。”

葉昔昭走過去鋪床,“侯爺先略作歇息,郎中要小半個時辰才能過來。”

虞紹衡卻道:“比請太醫要快。”

葉昔昭失笑。

虞紹衡側身倒在床上。

葉昔昭忙拉過錦被幫他蓋上。

便在此時,虞紹衡展臂將她勾低。

倉促之間,葉昔昭雙手撐在他身形兩側。

虞紹衡問道:“為何一反常態?”

葉昔昭如實告訴他:“這才是嫁為人婦該有的樣子。自然,妾身還有諸多不足,需慢慢改進。”

虞紹衡墨黑的眸子凝住她,似是要看進她心魂裡去,“實話?”

葉昔昭平靜地接住他視線,“是。”

虞紹衡道:“那麼,不論你出自真心還是假意,只要你維持現狀,我便不會負你。”

還是不能信任。葉昔昭黯然一笑,“侯爺拭目以待。”

“一言為定。”虞紹衡放開了她。

葉昔昭去倒了一杯熱水,又搬來椅子,坐在他床前。

虞紹衡闔了眼簾,不再言語,片刻後,唇角現出一抹笑,帶著些許苦澀。

他只是意識到,雖然他十四歲投身軍中,十八歲回朝,例無敗績。可是在葉昔昭面前,他總是處於劣勢,總是不戰而退。

就如方才,他甚至不敢問她究竟是要盡本分,還是已對他生出一絲情意。怕她說只是盡本分,怕她說只是認命了。

誰叫他中了魔,眼中心底全是她,痴戀失望都無所謂,只要她還是他髮妻就好。

···

郎中過來之後,給虞紹衡處理了傷口,又開了方子。

一名小廝前去抓回藥來,丫鬟即刻煎煮,都沒耽誤一時半刻,可是等虞紹衡服藥之後,也已是丑時。

風雨還未停,勢頭不減。

新竹在門外道:“夫人,天色太晚了,外面冷得緊,您身子又剛好,不如就歇在這兒?”

葉昔昭看向虞紹衡。

虞紹衡道:“你若不反對,便將就一晚。”

“就聽侯爺的。”

新竹聽到夫妻二人的話,抿嘴笑了。兩個人分房而居的局面,終於有所扭轉,委實不易。

隨即,新竹又取來一條錦被,鋪在床裡側。

葉昔昭擺擺手讓新竹退下,自行寬衣,去掉首飾。顧及著虞紹衡可能會有不時之需,便沒熄滅燈燭。

虞紹衡這裡一件女人的衣物也無,葉昔昭便以中衣代替寢衣。到了床前,看著依然睡在外側的虞紹衡,“侯爺睡裡面吧?”

“還要上早朝,起身時不便,你睡裡面。”

“”葉昔昭沒把話說出口,眼神卻分明在指責他:傷成這樣還上什麼早朝?當自己鐵打的麼?

虞紹衡眼中有了笑意,回她一句:“當我是紙糊的麼?”

“侯爺若是紙糊的,那妾身是什麼做的?”葉昔昭一面笑著自嘲,一面上了床,睡到裡側。她自知勸不動他,也便由他去。反正太夫人會察覺出端倪,到時候總會規勸的。

因為虞紹衡背對著她,她放鬆不下來,生怕一個不注意碰到他背部傷口,後來索性對他道:“侯爺不如轉過身來,也能避免傷口被我碰到。”

虞紹衡沉了片刻,翻轉身形,亮晶晶地眸子審視著她,“不會不自在麼?”

葉昔昭側身與他四目相對,顧左右而言他:“妾身乍換了歇息之處,入睡後不安生。”

虞紹衡抬手撫過她如雲髮絲,語聲戲謔,“只擔心自己,就不擔心我不安生?”

葉昔昭臉頰發熱,接不上話了。

虞紹衡看著她微紅了臉頰,唇畔延逸出清朗笑容,收回了手,“睡吧。”

葉昔昭立時閉上眼睛。這一日著實勞神勞力,足以讓她忽略掉此刻些微的不自在,很快入睡。

她睡得很不踏實,夢境連連。恍惚中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