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可是什麼?我讓你去下詔。”
裝病在家的鄭譯得知宇文邕去世的訊息後,就知道自已的機會來了。宇文斌(貝)只不過是個無德無能的酒色狂徒,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他的話新皇帝將言聽計從;鄭譯將成為這個國家的無冕之王。
鄭譯從家中氣喘噓噓地趕到宮中,站在大臣們中間,開始參與國家大事。
宇文孝伯宣佈完太子宇文邕的遺詔後,馬上安排皇帝的喪事。宇文邕的屍體放在宮中的前廳;滿宮一片悲涼。然而,宇文斌(貝)卻高興得很,他甚至想笑:昨天他還在為自已的廢立而提心吊膽,想不到今天他就成為這個國家的最高元首。
宇文孝伯已經將雲陽宮封閉,所有人等,一律不得外出,等侯調派。楊堅他也派人監視起來,只要新皇上一聲令下,他就著手調查宇文邕的死因。
宇文孝伯跟在宇文斌(貝)的後面,找機會與新皇上商議這件事。宇文斌(貝)正在宮中轉來轉去,鄭譯一溜小跑向他走來。
“恭賀我皇榮登大極。”鄭譯討好地說。
“鄭譯,先皇大殯在行,不許你如此放肆。”宇文孝伯怒斥鄭譯。
“宇文宗師,不許你這樣。先皇大殯又怎麼樣,他不就是一個死人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我還嫌他死得晚了呢?讓我擔心受怕這麼長時間。”
“陛下,您怎麼這樣說話?他可是您的父皇啊。”
“父皇又怎麼了,你看。”宇文斌(貝)掀起自已的衣服,露出背上、胳膊上、腳上的傷痕。
“這些都是這個死鬼打的。朕就要說,他死得太晚了,要不他遲早也要打死朕或是廢了朕。”
宇文孝伯不敢說話了。他站在一邊。
宇文斌(貝)看著宇文孝伯:“宇文宗師,你要有什麼話要說嗎?”
“臣曾在路上得到先帝口諭,讓臣嚴查雲陽宮的警衛和隨行的親信。先皇懷疑有人暗害他。”
“我看這事就免了吧;弄不好又是一場大屠殺。”
“真相不查清,先帝死不瞑目啊。”
“朕讓你別查你就不要查了,你下去吧。”
“是。”宇文孝伯退下去了。
宇文斌(貝)看著宇文孝伯遠去的身影,冷笑著說:“還查什麼,如果真是有那麼個人,我還要獎賞他呢,這個呆子。”
鄭譯看著宇文斌(貝)說:“就是,如果先帝不去,那有我們出頭的日子。”
宇文斌(貝)看了看滿宮一片悽慘的哭聲:“真悔氣。對了,鄭譯,你現在是朕的開府議同大將軍,內史中大夫了,以後朝中的事你要為朕多多謀劃。”
“是,陛下,小臣願為陛下肝腦塗地。”
“去,把宮中的所有宮女都給我召來。”
“陛下,現在是先皇帝的大行在殯,這樣做恐怕不妥吧?”
“有什麼不妥?我是皇上,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再也沒有人能管了,誰也不敢管了。”
一會兒的功夫,宮人們都被召到新皇帝面前。宇文邕在時,宇文斌(貝)酒不敢沾,女人不敢亂來,壓抑得太久了。宇文斌像一頭剛從籠中釋放出來的野獸,狂暴地在幾百名宮人面前走來走去,他用手一下指了六名宮女。
“你、你、你、你、你、還有你,今天留在朕身邊,陪朕”。
黑夜中,宮殿一片黑寂無聲,只有值更的邦子聲在夜空中格外響亮。穿透了層層黑夜,在宮廷四周迴盪。
元孝矩和宇文述惴惴不安地等待著。宇文孝伯早已下達了一道命令,讓他們這些人在雲陽宮中待命,並且特別強調,不準外出。如果新上任的皇上想治罪的話,他們這些人都將被處死,作為宇文邕的陪葬。在鮮卑習俗中,這叫“伴死。”然而,沒過幾天,新皇上的詔令下來了,撤消調查令,他們可以隨各自的部隊回家了。
襄陽公主她作為宇文邕的妹妹,不相信宇文邕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還聽說宇文斌(貝)撤消了調查令,她搞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想找個機會帶著竇詩雅去宮中,找宇文斌(貝)談論自已對宇文邕死亡的看法。
過了幾天,周國的君臣們聚在大德殿上,為宇文邕的後事作最後準備。
宇文斌(貝)幾天都沒睡好覺。他像一頭瘋狂的野獸,在後宮折磨著那些宮女們。然而,他自已也折騰得精疲力竭,連上朝也打不起精神。大德殿上,精神疲倦的宇文斌(貝)聽著眾臣們在議論他父親的諡號。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