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著什麼,沉默片刻才再次笑了笑。
“好,朕答應你!”
姚幼清也跟著笑了,兩眼彎彎,仍舊是一副天真單純不諳世事的模樣。
魏弛跟姚鈺芝說好了只停留一盞茶的時間,時間一到無須姚鈺芝多說,便主動告辭了。
他坐在一架不起眼的馬車上,從僻靜的小路一路向皇宮駛去。
一陣夜風將馬車的車簾掀起一角,隨風而來的涼意無孔不入的鑽了進去。
車中閉目小憩的人睜開了眼,目光比夜色還寒涼。
第5章 離京
正月初六,三千靖遠軍如來時一般甲冑森嚴地離開了京城。
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隊伍中多了一列長長的車隊。
車隊前幾輛車坐的是姚幼清和她的丫鬟僕婦,後面則都是裝的滿滿當當的嫁妝。
姚鈺芝膝下只有姚幼清這麼一個女兒了,沒有兒子要繼承家業,就把能給女兒的幾乎都給了她。
說來也是奇怪,他與秦王雖然互不對付,彼此看對方都如眼中釘肉中刺一般,在某些方面卻又莫名的相信對方的為人。
比如他讓姚幼清帶這麼多嫁妝,就一點都不擔心秦王會貪了這些東西,將之據為己有。
姚幼清有姚鈺芝傾其所有為她準備的嫁妝,再加上先帝和魏弛的賞賜,數量可想而知。
帶著這些東西行路很慢,剛出京城不到半日,魏泓便下令人馬先行,嫁妝隊伍在後面慢慢跟著。
瓊玉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皺了皺眉,對前來傳話的秦王部下道:“之前沒說過要分開走啊,而且此時距離成親的日子還有三個月,就算是帶著嫁妝慢慢走也是來得及的,為何要急著趕路?”
那人嗤笑一聲:“我家王爺公務纏身,哪有功夫慢慢走?他這趟回京可不是來娶妻的,不過是先帝硬塞過來的罷了。”
他最後一句說的聲音很小,但瓊玉還是聽到了,頓時氣的跳腳。
“你這人怎麼這樣說話?我們小姐可是先帝欽定的秦王妃!你……”
“瓊玉,”馬車裡傳來周媽媽的聲音,厚重的車簾隨之被掀開,周媽媽露出半張臉,“怎麼了?”
瓊玉知道小姐正在車裡休息,周媽媽出聲八成是因為她剛才聲音太大,把小姐吵醒了,於是瞪了那兵丁一眼,走回去貼著周媽媽的耳朵對她說清了事情原委。
周媽媽點了點頭,看看那兵丁又看看她:“知道了,按王爺說的做吧。”
瓊玉也知道在行路的問題上他們怕是無法違拗秦王,不過是看不慣這個兵丁的態度罷了,聞言垂頭喪氣地回到那兵丁面前,氣悶道:“知道了!你回去吧!”
兵丁抬著下巴神情不屑地離開了,這些車裡的姚幼清都沒有看到。
她離開京城的時候哭了一路,後來哭著哭著就睡著了,剛剛才被瓊玉與別人的爭吵聲吵醒,迷迷糊糊也沒聽清他們說什麼。
等周媽媽放下車簾,她才睜著紅腫的眼睛啞聲問了一句:“怎麼了,周媽媽?他們剛剛在說什麼?”
周媽媽笑道:“沒事,咱們帶的嫁妝太多了,王爺在封地還有些公務要處理,路上不能耽擱太長時間,所以讓人馬和嫁妝分開走,這樣能快一些。”
姚幼清聞言點頭:“嗯,王爺身負要職,此前因為國喪已經在京城逗留一個月了,封地一定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確實耽誤不得。”
周媽媽笑了笑,輕撫她的頭髮:“只是如此一來路上怕是有些顛簸,瓊玉擔心小姐身子吃不消,便跟那小將爭執了兩句。”
行路快了,再好的馬車坐著也會不舒服,姚幼清從沒走過這麼遠的路,下人擔心也是難免的。
她揉了揉有些脹痛的眼睛,淺笑:“媽媽告訴他們不必擔心我,我之前說什麼坐車久了會頭暈不過都是託詞罷了,旁人不知道,你們還不知道嗎?”
姚幼清其實從無暈車之症,不過是魏弛當初頻頻讓成蘭公主藉故找她出遊,她不想去又不好總是拒絕,所以才編了這麼個理由。
周媽媽自然是知道的,溫聲道:“我們都明白,只是此次不同以往,路途實在太過遙遠了,她這才有些擔心。小姐若是途中有什麼不適一定要告訴奴婢,千萬別忍著。”
姚幼清嗯了一聲:“媽媽放心,我若是不舒服一定會跟你們說的。何況您和凌霜瓊玉整日陪著我,我若真有個頭疼腦熱的,又怎麼瞞得過你們?”
她說這話的時候確實覺得自己沒什麼問題,但她還是低估了真正行軍打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