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林仙兒道:“一個人對自己的情人就算再有興趣,日子久了,也會漸漸變淡的,但對自己的敵人,反而不同了。”
她仰面凝注著上官金虹,道:“這道理我想你一定比誰都明白?”
上官金虹道:“興趣也有很多種,你是恨他?一怕他?還是愛他?”
林仙兒又笑了,道:“你現在好像也漸漸變得會吃醋了。”
上官金虹沉默了半晌,道:“阿飛呢?”
林仙兒嫣然道:“他當然也會吃醋。”
上官金虹道:“我只是在問你,你為何不殺他?”
林仙兒道:“我也想問你,荊無命為何不殺他?”
上官金虹道:“我本要你自己下手的,你難道不忍?”
林仙兒眨著眼,道:“要殺人很容易,若要一個人甘心聽你的話,那就困難多了,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找到一個像他那麼樣聽話的人。”
她忽然倒人上官金虹懷裡,柔聲道:“我來找你,並不是為了要跟你吵架,你若真的要我殺他,以後的機會還多的是,我一定聽你的話。”
沒有人能對她發脾氣。
她就像是一條最乖的小貓,就算偶而會用爪子抓抓你,但你還沒有感覺到疼的時候,她已經在用舌頭舔著你了。
上官金虹凝視著她的臉。
她的臉在淡淡的夕陽下看來,彷彿用於指輕輕一觸就會破。連溫柔的春風也比不上她的呼吸……
上官金虹的頭也漸漸垂下……
他的嘴唇已將觸及她,她突然從他懷抱中倒了下去,倒在地上。
上官金虹的瞳孔也就在這同一剎那間收縮了起來,但他的姿勢還是沒有變,連指尖都沒有動。
他也沒有去瞧林仙兒一眼,只是冷冷的瞧著面前一片已枯黃的草地。
地上什麼也沒有,過了很久,才慢漫的現出了一條人影。
有人來了!
夕陽將這人的影子拖得很長。
沒有腳步聲,這人的腳步聲輕得就像是一匹正在獵食的狐狸。
上官金虹還是沒有回頭,倒在地上的林仙兒卻已開始在呻吟。
人影更近了,就停在上官金虹身後。
一人緩緩道:“我從來不在背後殺人,但這一次,卻也是例外!”
這人的聲音本是冷酷而堅定的,此刻卻己因緊張與憤怒而發抖。
這的確是種準備要殺人的聲音。
上官金虹非但神色不變,連一個字都沒有。
地上的人影,手已抬起。
手裡有劍,劍卻遲遲未刺出,突然厲聲道:“你還不回頭?”
上官金虹淡淡道:“在背後殺人,也一樣能殺得死的,又何必回頭?”
這句話說完,呻吟聲也已停止。
林仙兒的眼睛已張開,突然失聲而呼:“阿飛!”
呼聲中她已自上官金虹身旁衝了過去,她的影子立刻和地上的人影交疊在一齊。
上官金虹凝注著地上的兩條人影,忽然開始慢慢的向前走……慢慢的踩上了這兩條人影。
阿飛手裡的劍已跌下。
林仙兒拉著他的手,正反反覆覆的低語:“你果然來了,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就只這兩句話,她已不知說了多少遍,每說一遍,她的聲音就會變得更輕、更緩、更柔和、更甜美。
這種聲音足以令冰山融化。
阿飛的心正在融化,所有的緊張、憤怒、仇恨都已融化。
林仙兒道:“我知道你回去見不到我,一定會很著急,一定會找我。”
看到阿飛蒼白樵淬的臉,她眼圈也紅了,悽然道:“為了找我,你一定吃了不少苦。”
阿飛的聲音也已有些硬嚥,緩緩道:“我已找到你,這已足夠。”
不錯,只要能找到她,無論要多大的代價,他都不在乎。
只要能找到她,無論什麼他都可忍受。
“我已找到你,這已足夠。”
九個字,只有短短的九個字,但這九個字中包含的情意,縱然用九十萬個字,也未必能完全描述得出。
突然間,劍光一閃。
跌落在地上的劍突然被挑起,劍光如靈蛇的一閃,落入了一個人的手。
上官金虹不知何時已來到他們面前。
他冷漠的目光凝注著劍鋒——這只不過是柄很普通的青鋼劍,是阿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