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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的簪去交於北歸候,若託人去交,我又不知道該信任誰,是以,這一猶豫,竟是在出宮前都未來得及把那簪交付,惟等回宮後再做計較。

畢竟,這一事,牽涉到的,不僅僅是宸妃身後的清名,或許,還會在如今這個硝煙又起的周朝,再添那都之亂。

但願,一切都是我的庸人自擾。

端跪於蒲團,隨著蔥心師太頌念《四品經》,眼觀鼻,鼻觀心,心,真的靜若止水麼?

我不能。

有些東西,越壓越堵,這幾天中,經歷的東西,讓我快沒有辦法撐下去,此刻,或者說,從昨晚開始,我的思緒裡,縈繞著的,都是關於玄憶的一切。

惟有他的懷裡,才是我安寧的倚靠。

香霧嫋嫋,我竭力收攏心神,甫頌了一會經,頭,卻愈來愈暈,這種葷,很}夾讓我覺得整個天地都在旋轉,不由用手撐住蒲團。

“婕妤,你沒事吧?”

蓮妃跪拜的蒲團在我一側,我聽得她輕輕地詢問。

我搖了下螓首,可天旋地轉地,讓我再是撐不下去,這時,蓮妃將我扶起身悄然一併退出,往堂外行去。

因著祈福頌經需要半日,佟兒及其他妃嬪的宮女也均在另一座庵堂內共同祈福,不會隨伺在旁,所以我只能由蓮妃扶我出去,人略覺軟而無力,倚在欄杆處,只聽得她的語聲更是關切:

“怎得不舒服?是不習慣堂內的薰香嗎?”

“婕妤這是怎麼了?”林蓁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原來她也瞧見了我的失態。

“參見貴妃娘娘。”蓮妃在一旁輕聲行禮。

“蓮妃,你且先進去,這裡有本宮。”

“是。”蓮妃應聲退去,步聲漸遠。

“怎麼臉這般慘白?”林蓁執起絲帕替我輕試看臉,“別撐著,這裡離我的雅居近,你先去我那歇會,等一會頌完第一遍經,我再去瞧你。”

“我撐得住。”

“妹妹,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我們祈福頌經,盡到心就夠了,難道還真能不顧自個身體?”

“姐姐先進去,我透會氣就好。”

“妹妹,”她壓低了聲音,低聲,“我一直心神不寧,擔心著弘兒,畢竟,現在雅居就奶孃一人照料著,總是放心不下,不如你替我去看一下,也好讓我安心。好嗎?”

她的手握住我的,手心,有些瑟瑟發抖。

眩暈中,我看得清楚,她臉上的憂慮,絕非是裝出來的,也難怪她會擔心,確實,這宮裡之事太不讓人省心,更何況,她能產下弘兒,如她所說,必是有所合才會得。

固然,合的並非是她的命。

“也好,姐姐且安心進去,妹妹代你去照看一下弘兒。”

“這,我就放心了。”她的手緊緊握著我的,眸華略轉,“惠妃沒來,所以,我不安心。”

我心下清明,她做為貴妃,斷然不能隨意離開,否則於影響,也是不好的。

其實,今日諸妃背在此頌經,惠妃縱未來,定不會有任何的謀算,畢竟倘若奕弘出事,她亦是撇不清干係的。

這麼想時,我卻體味得到林蓁為人母者的擔憂謹慎,遞安慰地反覆住她的手,她對我勉強笑了一下,我撐看欄杆陡然收回,頭雖然還是暈得厲害,但勉強慢慢走著,終還是捱得過去的。

從主佛堂,繞過一片柏林,就是位於千年古柏旁的兩進雅居,遠遠望過去,我看到人影一閃,徑直閃進林蓁的雅居,著的是秋水香的裙衫,那身形倒是頗有幾分相似於惠妃。

難道,她真的今日借病不出席祈福,有著其他的計較?

我心下一提,忙緊緊跟著那人影進入雅居,確實如林蓁所說,她的雅居內空無一人,不過,連對面皇后的雅居,也僅有一個值門的宮女懶懶地倚在門上,四周除了一些不知名的烏叫聲外,靜寂得有些反常。

我一步一步走進雅居內,卻再不見那人影,我擔心著奕弘,直往側房而去,門是虛掩著,推開門,裡面一張嬰兒小榻上,赫然奕弘正安然唾著,並沒有任何異常,惟我的腳底彷彿咯了一下,我足尖鬆開,恰是一嬰兒的百歲鎖,想是奕弘的,這奶孃人不僅不在,連做事都這麼粗心,怪不得林蓁對她頗有些不悅。

彎腰,把那百歲鎖揀起,心下有些不定,難道是我眩暈導致的眼花,所以看錯了那身影?

我拿著這鎖,走到奕弘的榻前,這小娃娃顯然睡得十分香甜,粉嘟啷的小臉也煞是可愛,我把鎖開啟,輕輕地戴到奕弘的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