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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響動靜都沒有,他抱著我,大踏步地走向椒房殿,我在他的懷裡,只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的獨斷獨行不是第一次,但在今晚,卻是連後果都不顧。

直到踏進椒房殿,他把我放到床榻上時,映著昏黃的燭火,我才說得出一句話:

“王爺。你——”

“不會有人看到。”他鎮靜自若地說出這句話,一旁的燭臺上,蠟燭快要燃盡,他望了一眼,只回轉身,從一旁的蠟燭櫃裡,拿出幾隻蠟燭,一枝一枝復換上,滿殿的昏暗因著新換的蠟燭才添了幾分明亮。

做完這一切,他才繼續望著我,道:

“未央宮是一座死宮,入夜,除非主子有命,否則沒有一名宮人會擅自走動。除非。是不怕死的。”

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起初本王也很懷疑,為什麼他會賜你入住這一宮,明明知道這裡不詳,卻還是為之。”他緩緩道,修長的身影在殿內拉下一道暗暗的影子,卻是添了這空寂裡的幾分生氣, “不過本王漸漸有些想明白了。墨瞳,你切記,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要相信帝王會有感情,若你執迷其間,到頭,賠上的會是你一直最視若珍貴的性命。縱然,本王看得出,你已經逐漸不珍視自己的命,本王還是要告誡你一句,帝王,不是用來愛的,握住他的權勢,達成自己想要的目的,這才是聰明女子該做的事。”

他為何對我說這些,為何讓我的心裡閃過一絲的疑慮?

他本來就是擅長謀心的人,這麼說,不過是想讓我對玄憶寸了戒心,不違了做他棋子的本份吧。

即便這裡是死宮,我也偏要在死宮裡活出屬於自己的一條路。

“早些歇息,本王也該走了。”

他暗淡地說完這些話,袖袍一揮,一道金色的亮粉閃過,空氣瀰漫著一種別樣的甜香,我在這種甜香下,思緒瞥歸於一片靜好。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粉末,只知道,這一夢,睡得再無煩擾。

醒來,已是第二日清晨,殿外的烏鳴聲中,我睜開雙眸,昨晚的一切仿若一場夢,但十指的一點星紅,讓我知道,那是真實的存在。

這一日,宮內註定不會太平,珍妃見紅,經過太醫院院正,及兩名副理院判一宿的忙碌,終是保住了子嗣,奏上的因由是珍妃身體贏弱,加上傾霽宮偏於溼潮,才會在秋霜起時,動了胎氣。

當日,玄憶就下詔,珍妃暫移居昭陽宮遠思殿安胎。

此詔下,六宮皆譁然。昔日,我不過是宮女居在偏殿泰然殿,而這遠思殿卻是毗鄰昭陽主殿,甚至比承恩殿更近昭陽主殿。

但,更令六宮震驚的是另外一道聖旨,同丘祭天漸近,從即日起,玄憶將齋戒一月以視恭誠。

囝丘祭天每年冬至方會舉行,如今不過是十月的光景,卻頒下這道旨,無疑是為了陪伴珍妃,不再翻六宮的牌子罷了!

珍妃的隆寵,在此時,終於更可見一斑。

而這些,我不能有任何的計較,朐中再悶,我也僅能笑著對菱花鏡中的自己道:

“憶是不會忘記瞳兒的。一定不會忘記!”

我不知道這樣笑著說,能讓自己堅持多久,只知道,從那一日開始,玄憶再沒有來看過我一次,直到清荷,檀聆的傷勢恢復,雲紗也能當值殿前,他都沒有駕臨過未央宮。

這裡,真的,威了一座死宮。

每到晚上,我聽著近冬風聲的呼嘯鳴…咽,常常會恐懼到把錦被捂住臉,才能在戰戰兢兢中睡去,那晚的白影更如夢魘一樣的反覆出現。

我真的很怕,玄憶,你忘記瞳兒了嗎?真的忘記了嗎?

這種懼怕愈來愈深,逐漸超過我體內的寒毒,寒毒能要的,不過是命,而玄k要的去,是我的心啊!

人無心,同樣,不能活

而每次囑咐我小心謹慎也成了他必說的一句話。

景王每膈七天逢雲紗值夜就會來一次,每次都是深夜來,替我診完脈相,再用各種古怪的藥丸吩咐我服下,每一次,他的神色都很凝重,是我的寒毒又重了一層嗎?

難道,那個幕後黑手還要再對我加害嗎?我死了,這一條命,對那黑手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

想不明白的問題,我現在選擇不去想。

隨著時間的流逝,右肩下的傷痕終於愈結成了一塊猙獰的傷疤,那一日,沐浴完後,在銅鏡中我看到這猙獰的表相時,不由深深厭惡起自己本引以為傲的身體,檀聆恰伺候在側,看到我眼底的不悅,不由輕聲道:“小主若是不喜,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