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離開了我啊,為什麼?按照聲音判斷,女人現在正站在自己的床頭。
他感覺自己的被子似乎正在被慢慢掀起。他更加慌張,死命地捂著被子。似乎冰錐刺入骨髓那般寒冷,滕雄止不住地發抖:
“住手啊……”
第七話 Division魅魍之篇2
落獨自坐在月光籠罩的屋中玩著剪紙。屋後園中的聚會天天都在舉行,但是落沒有參加。她不知道要過多久她的記憶才能恢復,也不知道她記憶中的漏洞有多大。她什麼都不知道,也無法知道。她只能默默地做著“魅魍姬”的工作。
有些人的確很好地利用著自己給他們的機會,實現了自己的願望。但是很多人不僅浪費了這次機會,還白白葬送了自己的心智與靈魂。
偶爾她也會回到以前的學校。她原來的座位已經不見了,估計是被別的班級借去了桌椅。沒有她的班級並不存在多少變化,似乎她之前並不存在,或者這麼說,她曾經的存在同不存在沒有差別。那個叫嵐的男生每次看見她,總是微微一笑,也僅此而已。
白天很多時候,她照料完花朵之後,總是會去很高很高的地方,一般人都不可能去的地方。有時候她站在煙囪上面看著下面的工人如螻蟻一般忙碌著;有時候坐在高壓電塔上面看著無邊無際的田野,一直望到天際和地平線的交界;有時候躺在樹的頂端,聽著樹中的鳥兒歡唱。最後,夕陽西下的時候,她便會回到自己的屋子,開始自己“魅魍姬”的工作。
她放下剪刀,對著月光展開手中的紙片:是一個抱著布熊玩偶的女孩,微笑著,但是還是很悲傷。
忽然,一種細小的電流聲傳入耳內,窸窸窣窣的,從屋外不斷地飄來。
落閉起眼睛:“又有委託了嗎?”
等她再睜開眼的時候,她已穿上那件黑色的長袖旗袍,端坐在紅木椅上。黑色金屬屏風站在背後,鶴型燈立在兩邊。
眼前,竟然還是那個叫“滕雄”的男人。他顫抖著,跪坐在地上。
“小姐,有客人了?”裕子從屏風後走出,一眼看見眼前的男人:
“哎呀,你怎麼又來了。”
滕雄趴在地上,痛苦地說:“求求你們,救救我!我真的快被逼瘋了!”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裕子掏出自己的煙管抽了起來。
“是一個女人,天天來糾纏我,這幾天我連安心的覺都沒睡過。我都快被逼瘋了……”男人抓狂地揉著自己的頭:“她已經干擾到我的正常生活了。我還有工作,還有女朋友,這樣下去我會死的!”
“既然知道是女人了,那麼那個人是誰呢?”裕子問。
“這個……這個……”滕雄忽然豎直了身子,臉色發青,渾身如篩糠一般不停地顫慄:“是誰……是誰?這個人究竟是誰?我怎麼不知道?我竟然不知道啊!”他忽然抬起佈滿血絲的雙眼,死死地定著眼前的兩人:“她是誰……是誰?你們能告訴我嗎?”
隨著他發出的一聲慘叫,滕雄昏倒在地上。
裕子與落對視一眼。
“小姐,要把他打發出去嗎?”裕子鄙夷地看著地上的人。
落微抿著嘴唇,輕輕地“嗯”了一聲。
裕子走到男人面前蹲下身,吸了一口煙。正準備朝著男人吐出的時候,卻被落阻止了:“等一下,把他先留著。”
“可是小姐,這男人八成是瘋子誒。”裕子疑惑地回頭看著落。
“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找到我的,可是這個人,一下就來了兩次,”落站起身來,走到男人面前:“恐怕他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裕子低頭看著地上的人:“但是小姐你準備怎麼做?難道幫他拜託那人的跟蹤和騷擾嗎?”
“我只是想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而已。我想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落挑撥著燈芯。
“那我應該怎麼辦?”裕子站起身,姿態妖嬈地抽著煙。
房間裡煙霧裊繞,有一種異香浮動。跳躍的火光映在落血色的眸中,影影綽綽的樣子。周圍一片寂靜,聽不見一絲聲音。似乎連空氣也隨著時間靜止了。
落回頭看著裕子:“就這麼辦吧,這次要麻煩卡科特斯了。”
滕雄再度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也就是說他差不多睡了一整天。
“雖然睡了那麼久,但是頭昏昏沉沉的,一點精神也沒有。不過,夜班仍是要上的。”
這麼想著,他從床上爬起來,深深地嘆了口氣望著窗外。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