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
“他們當時在村裡和誰接觸最多?”我問。
村婦想了想說:“他們來了之後打聽什麼咒,老年間的東西也只有範四爺知道。那時候範四爺還活著,這幾個人就天天去老范家泡著,又是給錢又幫著幹活,後來怎麼樣我也不太清楚。對了,他們走了之後,這個小夥兒又自己偷著回來過一次。”她指了指圖上的孟洪波:“他和範小偷好像出了一趟船,拉了什麼東西回來,神神秘秘的。兩人搬著那東西翻山越嶺出了村,後來就不知道了。”
“你知道範小偷是怎麼死的嗎?”魯大剛問。
村婦說:“可慘了。據說是死在自己家炕上,七竅流血,眼珠子瞪得賊大,偏偏沒有動靜。第二天他婆娘起來。發現男人死了,嚇得她精神都有點失常。範小偷還有個孩子,婆娘家寡婦失業的可怎麼辦啊。村裡都有規矩,不能碰地藏廟,他死了也算是自己找的吧。”
我們對視一眼,心裡有數了。
我們又和村婦打聽去地藏廟的方向,她收了錢不好意思不告訴,給我們指路,告訴我們怎麼走。末了加了一句,千萬別去,那裡太邪。
送走了她,我們核計一下,現在有兩條線索。地藏廟和範小偷。
當初這四個人來到這裡調查,走了之後,孟洪波又偷著潛回,從村裡帶走了東西。他帶走的東西。很可能是儀式的必需品,他要藉助古老的儀式復活他的媽媽。
他的目的達到了,但是引發的結果卻出乎意料。這種古老的儀式不單單可以招魂,似乎還可以隨意處置靈魂和肉體之間的聯絡。
這四個人最終都遭遇噩運。三死一瘋。
範小偷已經死了,不急著找他,我們打算先去拜訪地藏廟。
按照村婦指點的山路,從村口拐出去,沿著山徑往裡走。開始還能看見零星村民,他們看到我們走這條路,都在低聲說著什麼,還用手指指點點。
我耳朵尖,聽到一個男的低聲說,又來了幾個不知死的鬼。
我們沒管這些閒言碎語,徑直進山。翻過一個山頭,已經沒有人了。偌大的山坡,植被荒涼,全是不長草的土坷垃。現在剛剛入春,天氣還非常冷,尤其是如此空曠的地方,山風特別硬,臉被吹得早就麻木了,一張口就吐出一團白氣。
我們站在高處看看,不遠處山腰中,露出一個建築的黑色尖頂。
這建築貌似不太大,僅僅從露出的這一角來看,是老東西了。不知有多少年。孟洪波的資料裡記載,村裡的儀式至少有幾百年歷史,而這種儀式和地藏廟又慼慼相關,那麼地藏廟的年份至少也在那個時代。
幾百年是個非常模糊的時間概念,粗糙一點推理,應該是明朝時期,具體是什麼時候就無法得知了。
我們從山坡上下來,朝著地藏廟的位置過去。這一路開始出現問題了,首先地上出現一些未燃盡的黃香,這些香插在地上,因為時間太久了,被風吹得硬化,看上去像石頭一樣。
地上、樹枝上零散著一些黃色的紙錢,這地方本來就荒涼,多出這些東西,給人的感覺極為壓抑和肅殺。
再往前走,我們看到山路兩側有兩棵大樹,兩棵樹中間懸著一條紅色的絲帶,正好把去路攔住。絲帶上纏著許多三角形的綢布,每一張綢布上都畫著一個打坐的佛陀,細數數,能有上百個。
我們互相看看,心裡有股異樣的沉重。這條絲帶很可能是結界,抵擋住外來的邪崇進村。潛臺詞就是,一旦越過這條線,你的生死我們就不負責了。女撲來弟。
看樣子,封魂咒和地藏廟給村民們帶來了很多不好的記憶,現在只能封存,把這些東西像瘤子一樣排除在村子體系之外。
我們從紅線底下鑽出去,又走了一段路,眼前漸漸開闊,出現了一座規模很小的廟宇。
一看到這座廟,我們馬上肯定,這就是當初四個人合影的地方。二龍把列印紙翻到照片那一頁,比對一下,一點沒錯。
令我們驚訝的是,廟門口居然跪著一個女人。
這女人頭髮凌亂,後背還揹著幾歲大的孩子,孩子凍得小臉通紅,眨著眼四下看著。
女人聽到身後有聲音,回頭看到我們,像是秘密被撞破一般,受到了驚嚇,連滾帶爬站了起來,低著頭匆匆往外走。我們目送她遠去,魯大剛說:“看樣子,村裡還是有信仰這些東西的人。”
二龍看看這座廟,皺眉說:“奇怪,這不是地藏廟。”
我們問怎麼了。
二龍圍著廟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