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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樓梯口,我們往上看,樓梯最高處坐著一個男人。
他臉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左臂上也裹著紗布,穿著破舊的夾克,滿身風塵,看上去就像是剛從九十年代穿越過來的。
一看到他,我腦子一下炸了,倒退一步,差點沒從樓梯上摔下去。
解鈴覺察不對,把我們掩在身後,他側過臉問:“羅稻,你認識這個人?”
“他,他就是花圖郎!”我磕磕巴巴地說出來。
一確定這個人的身份,解鈴渾身的氣場都變了,讓人為之一凜。他衝上面喊:“朋友,你姓花?”盡來肝才。
花圖郎居高臨下看看我們,神色很不耐煩:“叫那隻貓出來說話。”
喵喵師父從我們後面竄上去,舔舔爪子,不以為意地說:“你來了。”
它說完這句話,解鈴反應極快,馬上道:“喵喵師父,花圖郎是你找來的?”
“是的。”喵喵師父說。
我傻了眼,喵喵師父這是要幹什麼?它可真是高人啊,行事高深莫測。花圖郎那是什麼人,說暴徒都是輕的,躲他還來不及,居然主動把他招來。
“為什麼?”我有些惱火。
喵喵師父是不是因為是隻貓,所以思維習慣和正常人都不一樣,做的都是一些瘋事。
它舔舔爪子說:“到藏區腹地,需要一個膽大心細熟悉地形的嚮導,花圖郎正合適。另外,上師的法身曾在尼泊爾山洞裡答應過他,遂了他找到輪迴盤的心願,我這是在替他老人家還因果呢。”
這時,我腦海中突然回憶到尼泊爾山洞坍塌的那一幕。花圖郎當時被亂石掩埋,喵喵師父又是從那堆亂石裡跳出來。當時特別混亂,它叼著迦樓羅鳥花花,所以我下意識認為它是去救鳥的。難道這裡有貓膩嗎?是不是就在那個時候,喵喵師父和花圖郎達成了協議?
我看這隻貓,感覺朝夕相處的喵喵師父顯得極其陌生,它的這種做法給了我一種很不安全的陰森感。
蔡老爺子從過世到轉世成紙人又轉世成狗,這一系列變化,會不會也是喵喵師父有意安排的?它的目的就是要把蔡老爺子拉下水,一起和我們去找輪迴盤,蔡老爺子目前這種處境根本無法拒絕這個提議。
看著這隻貓,我全身發冷,它的心機也太深了。
這時喵喵師父回過頭,招呼我們一起上樓進屋。貓臉上鬍子微微顫抖,貓眼眯縫成一條縫隙,顯得無比詭詐。
我有點動搖了,想把它送走,不想再和這樣的貓住在一起。
我猶猶豫豫開啟房門,讓他們進屋,心裡有了盤算,這地方讓花圖郎知道了,以後不能常住,該考慮另租房子了。
花圖郎在客廳坐下,把外面夾克脫掉,裡面穿著軍綠背心,露出傷痕累累的古銅色身體。他靠在沙發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從兜裡掏出煙,自顧自點上,看著我們說:“那個孩子呢?”
他指的是史文生。
我們坐在他的對面沒有說話,他給人的感覺特別危險,像是隨時爆炸的定時炸彈。
解鈴選擇沉默,他在冷靜地觀察花圖郎,知道這是個罕見的敵手。
花圖郎吸著煙說:“我不怕你們,哪怕上師法身再來也無所謂,大不了一命換一命。我的目的不是和誰為敵,而是要知道輪迴盤的下落。”他用手指著我:“你們欠我一條命。”
“我親眼看你被山石埋在下面,你為什麼沒……”我疑惑地問。
“沒死是吧,”花圖郎詭秘一笑:“這是我的秘密。簡單告訴你們,我這一世所成的肉身非常難得。我輪迴了數百年,有過數代人身,現在能得到這樣的身體,比中彩票的機率還低。沒有人能輕易地殺死我,除非我主動放棄生命。”
他磕磕菸灰說:“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我不會無聊到睚眥必報,與誰為敵,沒意思。個人的安危甚至生和死我都不在乎。我有自己的目的,無關乎目的的閒人,我懶得去碰。可如果誰是我的障礙……”他頓了頓,把菸頭掐滅:“對不起,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你到底想要輪迴盤幹什麼?”我問。
“孩子,這就不是你能理解和過問的。說了你也不明白,你這樣的俗世俗人,眼光只盯著眼前那麼大一塊,我的目的是全天下全蒼生,輪迴盤才能助我一臂之力。”
解鈴忽然說:“我和你們一起去西藏。”因為花圖郎的緣故,他終於下定了決心。聽他去,我算是放了心。
喵喵師父說:“花